苏柳傻了:“什么,你的银子?你藏得?”
“对,我在朝廷辅佐太子,太子虽然仁慈,但是太子体质较弱,一直被众其他皇子虎视眈眈,朝廷形势瞬息万变,在朝为官需做好最坏的打算,所以在地下藏了些日子,怕有朝一日会用上……”魏华安瞅了瞅门外,说出心中的担忧。
“完了,完了。我得去找那道士,他骗走了我们的银子。”苏柳不等魏华安说完,急急出门。
“不用,不用,他们肯定走了。”魏华安在后面直喊,可苏柳脚下生风,急急出门了。
她火急火燎地去找张天师,可张天师的府邸已经人去楼空。
苏柳在周围打听了很久,但周围的人都不知道。
苏柳只好悻悻地回到魏府,见到魏华安她一脸的挫败感,叹道:“到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魏华安递上一盏茶,劝道:“丢了就丢了,本来也是后备之选。”
“那是多少两银子?”苏柳接过茶,却无心喝,随手放在旁边。
“大概是200—300百两……算了算了,破财免灾,不必放在心上。”魏华安直起身子安慰苏柳,但是背着手看着窗外的树,似难掩遗憾,“大欢,去把食盒拿来,里面有从太子府带来的各种点心,给各个院子分发一下,对了,还有一瓶果酒,你直接拿过来,夫人最喜欢喝了。”
“你,真的不怪我”苏柳有点不好意思,走到魏华安后面,语气温柔。
“当然不怪,你的初衷也是好意。”魏华安转头认真地看向苏柳,苏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道:“要不晚上,我陪你去遛云扬吧。”
晚膳过后,魏华安牵着魏云扬出门,大概因为好几天不出门了,今天魏云扬比往日都要兴奋,又跑又跳,看到一些新鲜的草忍不住趴下身子去啃。
看着他疯魔的样子,魏华安忍不住叹气。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在大街上直跑,这个男人还是月老坊街上粮店的伙计,苏柳忍不住问他跑什么,男人说主家的驴下崽难产,去找兽医。
苏柳没再接话,可魏云扬竟然跟着男人跑起来。
看着他的样子,苏柳突然灵光乍现:“我们为什么不找兽医给云扬看看,他得到的是牲口的病,就应该找兽医啊。”
“对啊,好像是这么回事。”魏华安登时站住,对着魏云扬吹了个口哨,魏云扬喘着粗气,衔着草乐呵呵地过来,魏华安担忧道,“可是和别人说出来,会不会太难堪,他毕竟是一副人的样子?”
“没事,这事我来安排。”苏柳打包票。
“那谢谢你,家里的事情多亏你费心了,我现在才知道家里有一个女人多么重要。”魏华安有点害羞,摘下旁边的一个喇叭花递给苏柳。
苏柳接了过来,大方地别在耳朵上,笑道:“别客气,我只是丢了你的银子过意不去,想补偿一些。”
“难道你没想过直接还我银子,这样不用满心愧疚了。”魏华安笑着调侃。
“当然没有想过,我肯定不会还,因为钱是穿在我的脊骨上的,钱是我的命,哈哈哈。”苏柳大笑几声却突然戛然而止,“其实很早之前,我也觉得对一个人好就是给他花钱,可后来我发现花了钱也没用,因为他可能不值得你花。”
“看来苏掌柜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不知道那个伤害苏掌柜的人是何许人也?”魏华安诚恳道。
“一个,渣男。”苏柳把一片树叶撕碎。
“渣男?和你给我起的名字一样?”魏华安疑惑着忽闪了下长长的睫毛,随即扭头笑起来。
苏柳看着他的侧脸愣住了:“你的侧脸竟然和他有点像……”
“啊,哈哈,这就是你给我起名渣男的原因吗?”魏华安又笑,“看来你真的被他伤到了啊。他叫什么名字,我可以帮你吗?”魏华安站在光里垂头看向苏柳。
“姑娘,那是你家的人吗,他把我们的马给放跑了。”一个婆子拿着簸箕着急地拦住他们。
苏柳抬头,魏云扬正跟着一匹马越跑越远,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她似乎看见他正手脚并用……
苏柳愣神工夫,魏华安已经牵过一匹马,魏华安身子一跃,已经坐在了马上,苏柳纠结时,魏华安已经伸出了手,苏柳犹豫几秒,把手搭上,还未用力就已经被魏华安拉在了马上,还坐在了魏华安的怀里。苏柳有点尴尬,想往前挪动一下,可马儿却突然跑了起来,苏柳一闪身,而魏华安从后面紧紧搂上她。
苏柳别扭却不敢动了,只好任由魏华安搂着。
马儿跑得很快,但是却不见前方魏云扬的身影。
两人跑了很远,最后跑进了一个村庄,仍然不见魏云扬。苏柳忍不住说出心中疑惑:“会不会云扬已经变成骡子或者马了?那还能找得出来吗?”
“那只是张道士胡说的, 我听说过动物成精,还没听说过人成动物,别怕,能找到的。”魏华安轻声安慰道。可能因为离得近,魏华安的声音软绵绵地抚摸着苏柳的耳朵,又软又暖,本来波澜不起的话此刻却显得亲密了几分。
两个人开始慢慢地随着马在村庄里乱走,深更半夜,一男一女一起骑马,实在有点尴尬,苏柳忍不住说话化解:“魏大人,夫人去世这么久,为什么一直不续弦?”
“我要找的夫人不在这儿。”魏华安说。
“那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回去找她呢?”
“我也想回去找,可回不去啊?”魏华安苦笑,深沉的男低音,好像在这寂静的晚上融入了一丝柔和圆润的乐声。
“很远吗?你是太傅,就算不在璃月国,也能想办法找到吧。”苏柳好奇道。
“魏云扬还刚刚消失在眼前呢,不也找不到吗,人这一辈子就像躲猫猫,有时候误打误撞,找到很容易,可有时候明明离得不远,就找不到,甚至一找就是一辈子。”魏华安的声音低沉沧桑,一下说中了苏柳的心。
苏柳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感叹道:“对,无论在哪里,不变的,丢不掉的往往只有那轮天边的月亮,所以其他也不那么重要。”
“苏掌柜说的正是我心中所想。”魏华安也抬头看天。
“所以,银子丢掉很正常的,不用我还了吧……”苏柳适时补上,狡黠道。
“当然不用还,银子哪有人重要。”魏华东说道,那声音分明靠在苏柳耳朵上,酥酥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