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膳时魏华安没有回来,魏云扬因为伤势卧床,魏临风也是几天不见踪影。偌大的饭桌上只有老夫人,苏柳,含月和小柔。
老夫人心情不佳,喝了半碗粥吃了两个猪蹄子:“我们家怎么成了娘子军呢,我都没胃口了。”
“祖母,我给你说一出戏啊,今天下午我刚看的……”魏含月想哄老夫人开心,可老夫人直接拒绝了:“你除了整天看戏还能干点别的吗?你母亲和你父亲已经成婚半年了,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你哥哥们都有事帮不上忙,你就不能帮帮他们,让他们早点有个自己的孩子,咱家也能热闹点。”
魏含月一口粥差点喷出来,伸手摸下老夫人的额头:“祖母,你是病了吗,他们夫妻俩怀孕生子,我一个大姑娘能帮什么忙。”
“对啊,祖母,你肯定是老糊涂了。院里大黑狗下崽,我姐都帮不上忙……”魏小柔好像懂得不少。
“母亲,这事我们记着呢。”苏柳赶紧打断。
可老夫不依不饶,冲着含月继续数落:“你怎么不能帮,你帮他们介绍几个好大夫,买点利于生产、怀孕的药材,这都行啊,要是没钱从我这拿,可怜咱们魏府越来越萧条了。每天看着大黑狗领着一帮狗崽子跑来跑去,我看着都羡慕。”
“祖母,要不明天我好好看看大黑是怎么怀孕的,然后我再告诉父亲母亲……”小柔绝顶聪明。
“不用,你好好歇着吧。”魏含月赶紧打断,转头对老夫人说:“明天我就去办,帮你儿子媳妇生孩子,行吗。”
第二天早上用完早膳,魏华安苏柳各自要出门,来了三个大夫把他们堵在了房内,他们全是含月请来的妇科圣手。
“夫人,我调理过1000对夫妻,让他们有了自己的健康宝宝。”
“夫人,我能调生男生女,生一个还是两个,都是我说了算。”
面对妇科圣手的热情,魏华安摸下额头,一脸无奈。苏柳好奇,忍不住上前低声问第三个大夫:“你有什么绝招,能超过他们两个?”
第三个眼珠一转,低声道:“我有祖传秘方,能让老爷怀孕,让你轻松。”
“还是你有本事,,给他调,让他生。”苏柳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魏华安,而三个妇科圣手把他团团围住。
苏柳出门前看了趟魏云扬,他正在院子里的吊床上病恹恹地躺着,身后的石桌上摆着滋补品,人参、枸杞,八珍糕,还有五只鸽子,一盆血豆腐。
“这是谁送的。”苏柳纳闷。
“血豆腐是华雀送的,其他的是含月送的,德子去送小苏了,一会拿到厨房。”魏云扬慢悠悠道。
“含月出手真是大方啊,她还请了几个大夫让我和老魏看病。”苏柳说道。
魏云扬说含月是个好妹妹,对家人一直很大方,又指了指后面一个精巧的木质轮椅,说也是她送的。
苏柳围着轮椅转了几圈,又推了几下:“这可是个稀罕玩意而且做工精巧,恐怕京城也没有几辆,含月哪来这么多银子?”
“我也纳闷,她说是祖母给的,母亲去世的首饰典当的,可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魏云扬直起头,深吸一口气。
“如果是最好,但现在世道乱骗子多,前段时间衙门刚刚抓了一伙噶腰子的,含月经常去戏园子,那里人员杂乱,有空你提醒一下她。”苏柳忧心道。
魏云扬重重点了点头:“谢谢苏掌柜提醒。”
苏柳说完嘱咐魏云扬好好保养,又安排枣儿过来帮德子收拾院子,便离开了。可她刚出来魏府,就碰到了华雀,她后面跟着张屠户,张屠户扛着半扇猪,气喘吁吁。
“伯母,云扬哥哥没事吧。”华雀应上前来。
“还活着呢,耽误你披麻戴孝了。”苏柳想起昨天华雀的哭丧就生气。
“活着好,活着一天就得吃好一天,死了不后悔。”华雀笑着说;“这是我刚买的半扇猪,缺什么补什么,云扬哥哥肋条断了,好好补补。”
苏柳无语,没搭理她直接走了,前些日子云扬和她提过这个华雀,当时苏柳还有意撮合他们,现在看当时真是多虑了。
今天是月老坊的鹊桥会,苏柳和洛洛忙了一上午。下午她本打算休息一会,可去年介绍成功的的大刘和阿雅来了。这两口子平时挺恩爱,一吵架就要和离,一想和离就来找苏柳,怪苏柳当时给他们牵错了线,苏柳对此头疼得狠。
今天又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苏柳说得头昏脑涨,可依然调解不出什么。
最后没有办法,洛洛把魏华安的头像悄悄拿了出来,摆在了现眼的地方。想着有了魏华安这个太傅在这戳着,他们多少顾及一些,可他们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我们又不犯法,还能抓我们不成?”
幸好,甄咬金来了,她是来邀请苏柳去参加晚宴的。
见众人闹腾,她只丢出两块银子:“拿了银子赶紧滚蛋,回家吵去,没时间听你们在这叫唤。”闹事的人不傻,拿着银子跑了。
苏柳去换衣服,甄咬金无聊在店内溜达,却在此时发现了魏华安的画像,她盯着看了好久。洛洛主动打招呼:“这个可不行,这个结婚了,是我们苏柳家的,是魏姐夫。”
“魏姐夫……?魏华安?”甄咬金问得小心翼翼。
“对,就是魏华安,当今太傅。我们苏柳姐低调,一般不说的。”洛洛高兴洗了一盆胡萝卜送给甄咬金。
甄咬金从里面拿出最粗的一根,咔吧掰断了,眼神里透出一丝凶狠:“这月老坊也是魏家的产业?”
“不是,这是我们苏柳姐的,她只是嫁给了魏大人,魏大人基本不来。”洛洛解释,“你也认识魏府的人?”
甄咬金把胡萝卜咔吧咔吧嚼了个稀碎,微笑道:“不认识,我多想认识他们啊。”
而此时苏柳已经穿戴整齐,冲着咬金道:“今天谢谢你了。”
咬金认真地看了苏柳一眼,眼底一丝挑衅一闪而过:“是吗,怎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