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未时魏华安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收拾,把大欢忙得那就一个天昏地暗。但他似乎还不是很满意,对着镜子看了几遍:“大欢,依你看我是戴着顶白玉束发冠好,还是紫色簪花好?”
“我觉得那顶金色束发冠最好,贵气,符合老爷的身份。”
魏华安对着镜子又看:“不太好,俗气一些,我是个文官,还是白玉的好。”
“那就白玉。”大欢说着就帮魏华安换上了白玉的束发冠。
魏华安对着镜子摇摇头,又说话了:“这个显得呆板,私下聚会还是簪花更加灵动些,且显得人更加有气色。”
“那换簪花。”大欢忍着性子又给他换上了簪花。
“似乎也不太好,我这个年纪戴簪花显得有点老不正经,也不符合身份,金色发冠更加适合我。”魏华安又提出了新论点。
大欢偷偷在后面给他一个白眼,心想,这还说不在乎呢,一个下午光打扮了,大姑娘成亲都没这功夫大。
“老爷,我听说福来路新开了个首饰店,里面的货色又全质量又好,要不咱们去选选?里面指定能选到最适合你的。”大欢提议。
“去首饰店?老爷这么多年勤俭持家,买厕纸我都要质优价廉货比三家,我去买个头饰?买那些没用的做什么,这么多饰品你不会给老爷佩戴,倒是建议老爷出去花钱,没用的东西!”魏华安突然翻脸,披头散发在屋里走来走去,好像一只发疯的狮子。
大欢见他生气了,乖乖闭上了嘴,半晌又忍不住试探道:“上回夫人好像说你戴白玉的好看,说显得白皙,年轻。”
“那赶紧换呐。”魏华安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开始换束发冠。
等收拾好头发,他起身提着两瓶玫瑰酒出门,走前还交代:“我带酒不是因为她喜欢喝,而是因为我也喜欢喝这个,好喝不上头。还有老爷我今天这么光鲜亮丽,也不是为了她,她是谁,一个假夫人而已。我收拾只是为了注重形象,在朝为官,个人形象代表的是朝廷,是子民,是皇上,是国……”
“老爷,已经酉时了。”大欢轻飘飘似说。
魏华安登时不见了。背后的大欢叹了一口气撇着嘴道:“煮烂的鸭子,嘴硬。”
没多久他出现在了月老坊,轻轻拭去额头的汗,吹去靴子上的尘土,然后踱着方步进了月老坊的大门。
可刚一进门就被人捂住嘴,直接拽到了隔壁的杂物间,此人身材高挑苗条,力气却很大,魏华安定睛一看,心喜,是苏柳。
她回头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中间:“嘘。”然后随手插上了房间的门,房间不大,里面乱七八糟,魏华安想坐到身后的床上,可几件女性里衣让他有点尴尬。
“脱衣服。”苏柳对她说。
“啊?”魏华安有点惊讶,打量了下小床,摸了摸鼻子,吞吞吐吐道:“苏老板,这不合适吧,青天白日,外面还做着生意,再说我们俩,这床小点了吧……”他还没说完,苏柳直接上手了,直接解开他的衣服往下扯。
魏华安往旁边躲了一步,捂着胸口,一脸惊恐:“我还没准备好。”
“来不及了,一会儿来人了。否则我可不跟你回去啊。”苏柳扯着衣服,说出交换条件。
“好,那能不能先吃点东西,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怕没有劲……”魏华安突然语气软了下来,羞羞答答。
苏柳扑哧笑了,转身把一件黑色衣服丢给他:“想什么好事呢,花钱租个老婆还要假戏真做啊,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吧。让你换衣服是为了陪万春楼的花姐,难道让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你自己惹的祸还得我帮你圆。”
魏华安闻此,表情瞬间冷了下来,面无表情道:“哦”
“怎么你很失望?”苏柳挑眉。
魏华安拿起衣服,义正词严:“开什么玩笑,本官是太傅,岂是那些俗人。”说着魏华安把原来的衣服又重新系上,直接把黑色衣服胡乱穿在外面,可每个动作都力度很大,甚至带着一股气。“嗤啦”一声,这件黑色的衣服腋下直接扯开了。
“你怎么回事?”苏柳嫌弃着,想看看衣服。可魏华安使劲甩一下胳膊直接躲开了,鼓着嘴好像要下蛋的鸡屁股。这还没完,他没系好扣子就往外走,走得太快把自己直接绊个趔趄,碰坏了自己在家捣鼓半天的束发,束发歪歪扭扭,好像被抽歪了的鸡毛掸子。
“站住!”苏柳喊着,直接冲到他面前,使劲揪住他的领子,盯着他的脸恶狠狠道:“你发什么疯,你给我好好演,我也会给你好好演。你要是把这事搞砸了,我不但罢演,还把你送到万春楼,让你清白不保,花姐一干老女人可眼馋你半天了,还有,你和太子的事保密与否就你的表现了。”苏柳唇红齿白,小嘴一张一合,离着魏华安的脸只有一鼻子的距离。
魏华安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心脏也跟着砰砰砰跳得更加欢欣鼓舞,魏华安情难自已,张着嘴巴,身体慢慢地靠近苏柳,近点,近点,再近点。
“你还想男女通吃啊,老不要脸!”苏柳直接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你勒死,我了……”魏华安的声音破碎不全地涌了出来。
苏柳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手。可魏华安始料未及,直接跌倒在苏柳身上。苏柳眼疾手快,往旁边一躲,魏华安直接脸朝下落地,随着传来一声惨叫,苏柳恐惧地闭上了眼。
片刻,魏华安缓缓站起来,颧骨处一片淤青,他认真地抚了下袖子:“走吧。”
苏柳盯着他的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他的脑袋顶上插着一把王麻子菜刀。
出了杂物间的门,洛洛迎面而上,魏华安面色坦然,气定神闲:“不必多礼,今天喊我渣男。”洛洛紧张地捂住嘴,走向苏柳,小声道:“你砍得他?”
“他自己砍的。”苏柳漫不经心。
“不给他拔掉?”洛洛又问。
“等花姐走了吧,这么精神,应该伤不到要害。”苏柳说。
洛洛突然乐了,眨眨眼睛朝苏柳笑道:“也是,要害在下面,他伤的是脑子,不耽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