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十分不赞同的模样,陈淑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再劝说什么。
只是在今日下工以后,便去找了负责的管事将自己的名字报了上去。
穆知韵得知开课以后便去看了下,那些坐在下面上课的大多数都是女子,其中以年纪小些的为主,当然也有些年纪大的妇人。她们一个个之前都是没有读书识字的,因此学的并不快,可穆知韵看得出来她们都是有用心在学的。
穆知韵也放心了下来,另外一边那两个被穆知韵赶出去的秀才很是愤怒。
原本他们这些读书人在北地这种地方就是受人尊崇的,可是没有想到他堂一个秀才居然被要求去给一些女子草民教书。
本就受到了屈辱,后来本想着看在那些银子的面子上同意下来。
谁知居然还被人赶了出来,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愤怒不已,当场就去找了县令,本想状告此事。
管从文听他们说完了以后,却是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们。
这些人为什么被赶出来穆知韵也已经派人给他说过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有脸来找他,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让本官去找穆娘子,让她重新接受你们过去做夫子吗?”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那年纪稍大些的老夫子道:“想叫我们过去也不是不行,不过老夫话说在前头,那些女子不能入学堂。”
他说完,还有些不赞同的对着管从文开口道:
“县令大人,你是咱们县的父母官,可要管管。身为女子却不安分,抛头露面做生意不说,居然还妄图读圣贤书,实在是岂有此理,要我说女人就该安分的呆在后院里相夫教子,这些做生意的事情都是男人该做的。”
管从文一听都要气笑了,他虽然说不是什么君子,可是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别人要花钱请夫子是别人的自由,至于要他们教什么人,也是自己这个县令管不了的。
若是他们不想去,那不去就是了,可偏偏这两人既想要人家给的钱,又不想教人家指定的学生,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管从文目光朝着两人身上扫了一眼,而后开口道:“这个本官就做不了主了,毕竟咱们朝廷律法也没有规定女子不能读书。”
大乾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甚至一些高官名门世家还专门会找夫子教授家中的女眷们读书识字,甚至是在一个学堂里的,因此他并不担心这两个迂腐之人说的话会影响自己。
两人一听管从文这么说,瞬间气的胸口胀痛,可是当着他的面,两人也没有办法。反反驳,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转身离开。
没几天,遂洛县城就有传言说穆知韵的工厂同时招收男人和女人很容易就会发生淫乱之事。
这是原本没有人在意,可不知道为何工厂中的一些男子也跟着闹了起来,这事一下就在县城中传开了,许多人都上门来闹事。
穆知韵得知这事的时候,正看着一些云省茶叶的事情,听到下人通报,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说有人来闹事?”
“没错,不少人已经在咱们的门堵住了,他们还叫嚣着……”
这人话没有说完,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们还说什么?”
那人叹了一口气,生气的道:
“这些人还叫嚣着说让我们把工厂里的女工全都赶出去,以后也得只能招收男工才行,而且这次咱们工厂里不少人也跟着一起闹事了。”
穆知韵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明白这里面一定是有人故意布局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去一趟的。”
说完以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那人吩咐道:“你去一趟城外指挥营找一下杨指挥使,就说我想找他借一些人手帮个忙。”
那人闻言一愣,而后连忙应了下来,便匆匆朝着城外而去。
穆知韵也去了工厂那边,现如今毛衣工厂和奶制品工厂已经搬到了一处,两地距离并不远。
穆知韵到的时候,那附近已经围着不少人了,若是往常这个时候应该是众人一起在工厂做工的时候。
可是今日所有人外面,穆知韵到的时候就发现工厂里面不少的东西都已经被砸了,闹事的那些人们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模样。
穆知韵看了一眼这些围着的人,一下子就知道他们为何这么有底气了,都说法不责众,这次闹事的人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