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韵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模样,开口道。
谁知江凤娘这一听,却是更加着急了,她今天也没做什么,这纺线织布的,怎么能给她这么多银子。
江凤娘一向是个老实的,这会手里拿着这么多银子都有些不敢动了:
“东家,这……这也太多了,我能进酿酒坊做工本就该感谢东家你,这银子我实在不能收。”
看出她的惶恐,穆知韵笑着安慰:“江娘子你放心收下吧,你做成了事,我自然会给赏赐,这钱本来就是你该得的。”
见江凤娘还想在说什么,穆知韵直接伸手打断,又叮嘱道:
“不过有件事情我得提醒你,关于毛衣毛线的生意,我希望你可以保密,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你家里人都不行,否则我是会找你的。”
穆知韵说的严肃,江凤娘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这生意有多重要,哪里敢在她这里出岔子。
连忙紧张的点头应下:“东家放心,我一定不让任何人知道。”
穆知韵见了,这才摆摆手。
“你先自己研究,等到第一批羊毛来了,我会让你培养一批女工,到时候或许你能和李朝安一样,做个女管事。”
她说着嘴角带着笑容。
像是一句玩笑的话,却让江凤娘心头震撼。
李朝安作为酿酒厂的女管事,可是她见过最威风的人,平常雷厉风行的模样即便是那些县城的员外老爷都比不上。
可东家今天居然说自己也有可能成为像李朝安这样的女管事,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让她一阵激动,心里突然被激出了好胜心来。
她一定可以做到。
看到自己的鸡汤已经有人喝下去了,穆知韵这才挥手让人离开。
李朝安当然也没有不高兴。
主子日后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肯定会培养自己的人手,她既然是主子身边的第一个人,自然有责任帮帮后面来的。
等到两人都离开,穆知韵这才松了口气。
今天埋头织毛衣一整天,现在才察觉肩膀酸痛的厉害,正要伸手揉一揉的时候,却见裴锦恒到了他身后,然后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揉捏了起来。
他用的力道并不大,却很舒服,穆知韵原本还有些僵硬,可是在他按摩下,居然慢慢放松了下来,甚至闭上了眼睛享受起了这难得的悠闲。
她名义上可和裴锦恒是夫妻,所以让他伺候伺候自己很正常吧。
等到肩颈被好好按摩了一遍,穆知韵这才觉得身体一下子松快了许多。
她站起身,朝着裴锦恒竖起一根大拇指:“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法,不错。”
闻言,裴锦恒笑了,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许久才道:
“我爹常年在战场上受了很多暗伤,年纪大了以后身体就开始痛,我便学了些按摩的手法帮我爹调理……”
提到裴侯爷,裴锦恒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
穆知韵不知道怎么安抚,叹息一声道:“裴侯爷是个好人,只可惜遇到了个无能的皇帝。”
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语气中明显对于皇帝没有任何敬畏。
裴锦恒抬头看向她,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又没有说。
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怎么突然想到和北蛮做生意的?”
虽然穆知韵说着是想要赚钱,可是裴锦恒看的出来她并不仅仅只有赚钱这么一个目的。
他心中是有一些猜测的,却不知怎么说出来。
看着他这样,穆知韵笑了:“你觉得北地的边境安全吗?又或者我换句话问,你觉得杨指挥使他们能抵挡住那些北蛮兵吗?”
话题跳跃有些大,裴锦恒却似乎不意外。
只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看着穆知韵,面色有些复杂。
似乎是看出了裴锦恒心中所想,穆知韵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开口道:
“你不说话,想来心里是有些猜测了吧,以前大乾兵力强大,所以能将北蛮人牢牢挡在边境外,后来侯爷在时,朝堂也算有人压着,不会做的太过分,和境外的那些蛮族部落算是实力相当。
虽然偶尔会有一些蛮族部落闯进来烧杀掳掠可咱们大乾的士兵也能挡的住。
可是自从侯爷走了,咱们这位陛下似乎是完全没有了桎梏,朝堂乌烟瘴气,军队应该也受到了影响。如今边境是什么样子想必不用我多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