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好了驿站,时赋秋躺在塌上舒缓被马车颠簸的身子。
碧梧还在愤愤不平,“太过分了!那个何家主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和公主这么说话?!当真以为皇家宽和没有脾气不成?”
倒是明珠明事理,“那个何家主就是个地头蛇,在这,我们人手不多,最好不要和他硬碰硬。”
白青也道:“不错,公主今日做的是对的,既保住了皇家颜面,又不至于撕破了脸。听说江州知州和何家狼狈为奸,在江州横行霸道,应当小心他们狗急跳墙,联起手来对公主不利。”
明珠:“不怕,公主只是想确保江南不受洪水冲击,只要不动他们的核心利益,他们是不敢鱼死网破的。”
时赋秋缓缓睁开眼,“治理水患,是为了百姓不受苦,若是强盗横行,民不聊生,比洪水猛兽更甚,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
今日一瞧那何家主的脾气秉性,便知江州百姓必定水深火热。
“且走一步看一步,区区何家,本宫还没放在眼里。”
时赋秋说完这话,又闭了眼小憩。
她的马车是最舒服宽敞的,没那么颠簸,只是困得很。
三人见此,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守在门口。
……
翌日清晨,时赋秋早早的起身,整个人神清气爽。
碧梧梳妆手艺一等一的好,为时赋秋做了个清新淡雅的妆容,发髻十分利落干净,却依旧难掩她绝世容光。
几人到了防护处,便见曾知州早已候着了,何永未曾出现。
时赋秋巡视一圈下来,眉头拧在一起,满脸的不满意,漏洞太多!
江南平静太久,叫他们都忘了水患的可怕。
“曾知州,堤防修建的再高些,还有河道,定要派人清理干净了,这些事,曾知州定要多费心,不惜一切代价督促着尽快完工。”
曾知州只应着。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工人也开始着手修建堤防,清理河道。
时赋秋待在客栈,安静地喝茶。
不一会,出去的人都回来了。
“公主,属下一一查看过了,修建堤防的砖石为下等石料,恐怕水一冲一泡就会坍塌,完全不顶用。”
白青如实禀报。
明珠也查访回来了,“公主,江州百姓已经忘了水患的厉害,不仅清理河道的工人偷懒不做事,还有不少百姓往河道里扔东西,如此河道越来越淤堵,若是洪水真的来了,河道根本疏通不开!”
碧梧更是愤怒,“公主,奴婢今日在知州府守了一日,知州根本没出门!”
时赋秋眸光瞬间冷了下来。
她能想到官府不办实事,可怎么也想不到,就连百姓也这样不重视!
“去知州府!”
时赋秋才出客栈,便瞥见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匆匆朝着知州府的方向去了。
时赋秋冷笑一声,好一个江州知州!
她二话不说,带人直奔知州府。
到了知州府,碧梧自报家门,“昭华公主到,尔等还不退下!”
门口守卫一听,侧身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