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袍剑客就像被人抓住脖子,从二楼船头横飞出去,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最终一头狠狠撞进绣花江,溅起巨大的水花。
过了很久,他也没能浮出水面,生死不知。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位县令大人,已是吓得肝胆欲裂。
他望向已经在楼梯那边登楼的方知寒,赶紧亡羊补牢,声音颤抖地说道:“对不起,我错了!是本官错了!”
方知寒来到二楼船头,此时只剩下一个脸庞抽搐的老人。
这位绣花江水神看到少年的身形后,咽了咽口水,显然被刚才的一幕震慑住了。
方知寒知道,是那阴神出手了。
他并未多言,只是冷冷地看着老人。
就在这时,马瞻也走上了二楼。
“老夫乃山崖书院马瞻,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那绣花江水神闻言,脸色骤变。
山崖书院的名号,在大骊境内可谓如雷贯耳!
老人连忙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原来是山崖书院的马老先生,失敬失敬!”
“今日是我等多有冒犯,哪敢向小夫子问罪。”
马瞻看了方知寒一眼,两人回到一楼。
那宛平县令战战兢兢,连连道歉:“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诸位,还请恕罪!”
方知寒冷冷地看着他们,并未多言。
马瞻则摆了摆手,语气淡然:“既然知错,那就到此为止吧。”
“希望你们记住今日的教训,莫要再恃强凌弱。”
中年人小鸡啄米般点头,让自己的妻儿以及家中随从都一字排开,逐个向少年一行人道歉。
在那宛平县令离开后,船头不远处,多了一个盘腿而坐的年轻剑客。
他身形修长,面容清秀,腰间横挂着一柄长剑,怀中还抱着一个用棉布包裹的长条物品,看起来像是一把刀。
他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仿佛他本就该在那里。
年轻剑客起身后,缓步走到方知寒这边。
察觉到少年眼中的警惕,他微微一笑,没有再向前。
“我认识阿良,不是你们的敌人,我此次前来,带来了你们的通关文牒,上面有大骊龙泉县的朱印,以及你们此行出境远游的许可朱文。”年轻剑客开门见山道。
“你们不用担心先前那点冲突,他们不敢再找诸位麻烦的,往后在大骊境内,也不会再有人耽误诸位的求学之路。”
方知寒闻言,目光微微一凝,心中对这位年轻剑客的身份多了几分猜测,但并未多问。
年轻剑客说完,双手递出手中物,目光落在背着小书箱、穿着红棉袄的李宝瓶身上,问道:“你就是宝瓶姑娘吧?”
“这把刀是阿良交代我们大骊,务必要原原本本、完好无损交还给你的。”
李宝瓶仍是一动不动,只是紧紧抱着小书箱。
方知寒见状,独自向前,从年轻剑客手中接过那柄狭刀祥符。
“麻烦前辈了。”
“别别别,你们可都是阿良的朋友,我可不敢以前辈自居。”年轻剑客开怀笑道。
方知寒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阿良还好吗?”
年轻剑客神色不变,语气坚定:“放心吧,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