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浸湿了巾帕，轻轻地拧了一下，随即递给陌染，
“尊主，您可能是最近太过操劳了，才会做噩梦。
来，先洗把脸！”
陌染一手摘掉脸上的面具，那张脸与无殇一模一样，连眉心处的蓝色菱形印记都分毫不差。
小河见惯了这张脸，并未觉得有什么。
他跟在尊主身边多年，岂会不知言多必失的道理？
那日见到无殇公子的面容，他虽然心中震惊，但却未表露分毫！
陌染洗完脸后，意识逐渐回拢，这才发觉此时已经天亮。
他垂眸看了看自身，又抬眸看向小河，“我怎么睡着了？”
小河不解，“尊主昨晚进房不是休息吗？”
陌染的脸色骤变，他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昨晚并没有睡觉，而是盘膝练功。
可如今，他非但没有练功，还从噩梦中惊醒！
这——细思极恐啊！
陌染一脸严肃，“昨晚可有谁闯入殿中？”
小河摇了摇头，“小的一直在门外守着，并未看见有谁闯入。”
陌染对他投来半信半疑的眼神，这看得小河心里直发毛。
他有些心虚，“就，不小心睡了一会儿。”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逐渐变小。
陌染一个眼刀过去，小河连忙跪在地上，
“请尊主饶了小的这一次，小的再也不敢了！”
“从今天开始，派一些人过来，早晚轮岗。”
小河连连点头，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能让喜静的尊主都加派人手守着寝殿，那贼人当真猖狂！
可自己毫无察觉就算了，连尊主那么厉害的人也不确定是否有贼人闯入吗？
那贼人该有多可怕？！
思及此，小河一脸愧疚，“都是小的贪睡，尊主罚小的吧？”
陌染看了他片刻，“小河，你跟了我多久？”
“十年，从尊主进入清凌教的那天起，小的便一直跟随。”
“十年啊！我当年八岁踏入此地，满心仇恨却只能忍着！
终于，我在十五岁时，走火入魔，杀师夺位！
成为新的清凌教之主！
那天，我虽失去理智，但依稀记得双手沾满了清凌教长老的鲜血！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教内人人都惧怕我！只可惜，让她逃了！”
小河听得战战兢兢，不知尊主为何跟他说这些？
难道对方想要杀了自己？此番言语，是为了杀自己作铺垫？
陌染微微敛眸，“我昨晚走火入魔了！”
小河的双眸不由得瞪大，“尊主您——没事吧？”
陌染闭上双眼，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幕幕。
他在暴走之时，好像看到了一个女子？
那人的面容非常的模糊，他只能看到其轮廓，根本看不清样貌。
自己的实力，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教内无人能制止走火入魔的自己。
当初，要不是自己力竭，红媚也不可能近得了他身！
可昨晚那女子却是能几招制止自己，并让自己昏睡过去！
不是教内中人，又会是谁？
当今武林，有谁能够胜过自己并对自己毫无敌意？
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中年女人的身影。
陌染刷地睁开眼眸，眼中寒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