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她有意加害人鱼一族是事实。
就算你不原谅我，跟我置气，我也不后悔今日之举。”
陌眠静静地看了他良久，忽而一滴泪从眼眶流出，他自嘲一笑，“三弟，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的打算？
是不是在你心里，报仇比我的幸福更重要？
如果你早点说出巫女大人就是杀害母皇的真凶，我就不会嫁给她。”
“大哥，如果我早点告诉你，你就相信我吗？
别忘了，你之前是怎么维护她的？而且，我提前告诉你了，恐怕会让整个人鱼一族都陷入险境，也会提前暴露自己的计划。
到时候，她跑了，或者杀害其它同族怎么办？你有想过后果吗？”
“我……”
陌眠的脸色一白，对方的一字一句都仿佛在戳他的心窝，偏偏他还无法反驳！
陌染一脸凝重道：“大哥，你对她的爱，令你分辨不出是非！
这会导致你察觉到我对她不利，会立即跟她通风报信，从而害了整个族群。
如果族群被她血洗，你该如何自处？你承受得起千万条族群的性命吗？”
“这都是你的臆想，根本就没有发生，你不能凭借你的臆想，就胡乱猜测我会将你的计划告诉巫女大人吧？
你怎知，我不会为了族群而杀了她？”
陌染没有回应，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众人鱼也是古怪的看着陌眠，它们倒觉得那个「臆想」，更接近即将发生的事。
根据陌眠之前的表现，它们很难相信对方会为了族群而杀了巫女大人，也很难相信他能守口如瓶！
陌眠被众人鱼看得羞愤异常，他一手捂脸，朝远处游去。
陌纤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对众人鱼道：“大家都散了吧！”
话音一落，人鱼们全都一一散开，这喜事陡然变成了丧事，差点让它们缓不过来。
问题是——没人给巫女大人发丧，甚至还庆幸对方死了！
至于陌染是如何杀巫女大人？为什么巫女大人会被拉出灵魂、还如此痛苦？
无人敢去深究！
它们只要确认陌染不会伤害人鱼一族就行了！谁脑子有病，去探寻对方的秘密？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其中两条人鱼围绕着奥利斯询问道：“诶？你说说，你是如何从巫女大人的手中逃脱的？”
奥利斯微微扬起下颌，有些得意道：“我当时按照殿下的吩咐，一直偷偷跟踪巫女大人，谁知她非常的警觉！
我以为自己快要暴露时，一条海蛇突然从中冒出。
那海蛇在撬蚌壳，弄出一些声响，令巫女大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海蛇那里，我才险之又险的躲过一劫。”
“那不是海蛇救了你吗？你怎么说是殿下救了你？”
“你不知道，我有好几次都差点暴露了，第一次是海蛇帮我、第二次是海龟帮我、第三次是蚌壳帮我。
现在，你还觉得不是殿下的赐福起作用吗？”
“……”
随着它们渐游渐远，声音也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王君轻轻地拍了拍陌染的肩膀，“别想太多，你大哥会理解你的，他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陌染点头，“爹爹去休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