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那么容易，那群股东的也不会大清早就来围剿。
顾沉礼挑眉，“鸿门宴？”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顾老太眼神惊了惊。
一时语塞。
顾沉礼笑，“奶奶放心，晚上我一定准时到。”
顾老太再拦也没有用，顾沉礼还是离开了会议室。
他刚走，顾老太便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约摸半分钟后终于缓过来了，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按我发给你的地址，按时到，把我上次给你的东西也带上。”
别墅那头，卓粤一觉睡到了傍晚，后来被电话铃声吵醒。
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哑，“喂。”
那头立马警惕，关切地问，“身体不舒服？”
卓粤这才听出他的声音，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确定是他没错。
接着说话，“没有，刚睡醒，陈医生今天不忙吗，怎么有空关心我？”
是陈峥。
比起卓粤开玩笑的语气，他很严肃，“按我给你开的药的疗程，现在该换新药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段时间卓粤都没有在吃药，一方面是换了个环境，自己的情绪还算稳定，另一方面，也是想试试在不吃药的情况下，自己能撑多久。
她的性子就是这么倔，还有点自虐的倾向。
这一点，陈峥是知道的。
所以才必须盯着她，不光是出于医生的责任感，也是对卓粤这个人的关心。
好几分钟没得到卓粤的回应，陈峥便明白了，叹了口气，“不吃药就罢了，你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儿了，短暂的刺激只会留下无穷尽的后患。”
卓粤沉默数秒后，垂眸叹气，嗓子又干又哑，“我知道。”
她第二次去找陈峥做治疗时，不小心被他看到手臂上的伤疤。
一条条整整齐齐的的划痕，都是卓粤用刀片自己划伤的。
那段时间，她迷恋这种细碎的痛。
好像只有看到血迹从皮肤里渗出来，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
隔着电话，不管卓粤答应得怎么干脆，陈峥总是有些不放心。
还有好多想要嘱咐的话，最后一个字也没说。
知道说了没用，卓粤不会听，他也就不想浪费口舌了。
又过了一会儿，陈峥叹气，“我接下来有个会诊，要去龙城待几天，等我到了联系你，看看具体情况，再给你换新的药。”
这是要来面对面抓人了？
卓粤有点心虚。
没有遵医嘱也就罢了，自己还做了个人流，要是被陈峥知道……
她咽了口吐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好，到时候见，谢谢陈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