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沉香木特有的香气弥漫,却压不住空气中凝重的氛围。
陶自清躬身低头,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仿佛蓄势待发的猛兽。
“陈方西的调查已经结束,他本人此前没有和可疑的人员交流过,领到奖励后,一直在安排家族后辈修行,没有潜逃的安排。”
陶自清的声音尖利,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野兽的咆哮一样刺耳。
“陈方西的亲属,目前都在宗门范围内生活,没有任何人离开,陈方西已经排除叛出宗门的可能。”
高台上,龙脊观观主景白面色冷峻,如同一尊冰雕,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扶手,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声响,这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陈平来西洲的路引已经查到,确实是假货,而陈平此前是在南疆丹霞坊市上的飞舟,派去调查的弟子还没有回来。”
陶自清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似乎在斟酌用词。
“不过属下认为,陈平来历疑点重重。”
“一介散修,能在二十四岁就突破到练气五层,大可加入丹霞派,在哪里也是受天才弟子待遇,为何万里迢迢来西洲投靠我龙脊道观?”
景白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山涧的泉水,不带一丝温度:“陶堂主言之有理,陈平上等根骨,偏偏还是雷属根骨,来投我龙脊道观实在太过巧合。”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让人不敢直视:“此人在观里表现如何?”
陶自清微微躬身,回答道:“陈平在巡值任务被人孤立,却不急不躁,偶有冷言冷语也是坦然应对,心性一流。”
“而姜九主动去结交,陈平不闻不问,更显可疑。”
景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如同冬日里结冰的湖面,冰冷而危险。
“陈平必然是细作,将他现在的职位不变,就让他在山脚既便于看管,又可以不让他入我观内,留着他这个棋子说不定有用。”
“让姜九回来吧,以后执法堂多关注,不要让陈平钻了空子。”
景白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巡值丙七亭,微风拂过檐角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衫站在亭前,望着远处的山路,心中五味杂陈。
姜九被调走的消息,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
就在姜九调走后,许衫敏锐地发现,又调来的几位龙脊观内门弟子,都是执法堂弟子。
而且他们每天总有至少一人在许衫身边,或远或近,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那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要将他看穿。
这意味着龙脊观对他的怀疑更深了一层。
“这是把自己当细作了啊。”
许衫无奈地想,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也带着几分无奈。
他很清楚,如果有什么可疑行动,说不定有杀身之祸。
可眼下,他最迫切的,还是想学到中阶雷法。
“只要能学会,其他以后再说。”
许衫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在丙七亭,许衫彻底成为透明人。
那些内门弟子,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无法逾越。
不过,每天的分红却也没少了他。
这让许衫稍稍安心了一些,至少,他还有一些价值,并不像要锁拿他的样子。
他开始潜心研究雷法。
低阶的雷光术、雷遁术、掌心雷,他早就兑换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施法已经十分纯熟。
中阶的落雷术,他也已经攒够贡献点,兑换学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