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挖开宋公子的墓发现里面没有新娘的尸体之后,夏至就猜想过是有人把尸体转移了,现在看来,那小土堆里的,应该就是新娘子的尸体。
乔雨站在小土堆前静静看着,好半响,她从怀里摸出一朵头花,然后蹲下放到土堆前。
“姐姐,你就好好看着吧,看着那伤害你的人是如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等我替你报完仇……”
后面的话乔雨没有说出来,夏至离的比较远,只能模模糊糊地听见几个字,勉强的拼凑大致意思。
至于她为什么不上前去抓人……她脑子有包才会这么做,人家能杀那么多人,肯定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这里又是荒郊野外的,自己贸然上去,要是被反杀,埋人的地儿都是现成的,到时候自己的尸体都内没人能找得到。
又过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乔雨离开,夏至又在后面苟了十几分钟,确定人已经走远不会再返回来了,才鬼鬼祟祟的上前到小土包面前。
小土包不大,刚刚好够一个人的样子,里面埋葬的是一个花季少女,本该是最美好的年华,却死的那样凄惨。
夏至蹲下身,捡起小土包前的那朵头花,不出意外,应该是一开始就吓到宋夫人的那朵。
当初宋小姐和她的丫鬟也在,应该就是她们两个设计放进去吓唬宋夫人的。
将头花塞进怀里,夏至看着小土包,最后还是道:“她虽说是为你报仇,但一些人罪不至死,她手上到底是沾了那么多人命,我会依法办事,抱歉。”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花一些钱就能买下一条人命,连官府都不管。
回到宋府内休息的屋子,夏月撑着脑袋坐在桌前等着她,睡意上头的夏月脑袋一点一点的,手都要撑不住了,夏至真怕她一个没撑住直接倒下去嗑桌子上。
走上前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将她拍醒,“床上睡去,都跟你说了晚上你自己先睡的。”
被拍醒的夏月睁开眼睛,看着回来的夏至嘿嘿直笑,什么也没说,这才爬到床上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夏至直接去找了宋大贵,距离他给的三天时间,只剩最后一天了。
“夏公子这么早就来找我,难道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才起床不久的宋大贵问道。
夏至点头,“我确实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哦?那是谁?”宋大贵连忙问道。
“就是宋小姐身边那个毁容的丫鬟。”
“她?”宋大贵皱眉,“可是那些下人说看到了死去的新娘子,她一个毁容的丫鬟,怎么可能像死去的新娘?”
夏至道:“这说来巧了,之前我看过那两个大汉手里拿着的画像,画像上之人与新娘子可以说是十分的相似,但是,那人眼角有一颗黑痣,如果你们双方的画像都没有出错的话,那应该就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一对双胎姐妹。”
“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毁了容,知道了她姐姐或者妹妹的死,进了宋府来报仇。”
“对了,昨天我还得知,宋小姐之前还丢了好几盒很好用可以遮住瑕疵的水粉,想来应该是她偷的吧。”
她没有说出宋小姐是帮凶的事情,一来,自己现在没有证据,二来,宋小姐现在是宋大贵唯一的孩子了,就算自己说了,他肯定也舍不得去查,将她交给官府。
“原来上这样……”宋大贵一脸恍然,但是其中一些事情,他是否已经想到,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所以宋老爷,现在是报官来抓人?还是自己解决?”
宋大贵沉吟两秒,“自己解决了吧。”
说到底,这件事情也在他们不对在先,但是为此杀这么多人,也是太过了。
夏至了然点头,“那抓到人之后,能不能让我来审问,有些细节我想要问清楚,毕竟你也知道,我喜欢办案。”
宋大贵点头,“可以。”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事情,毕竟他也只是想要抓住凶手。
很快,小五带着几个家丁进入宋小姐的院子,直接将乔雨给绑了。
面对这一幕,宋小姐和乔雨都很是淡定,宋小姐没有阻止,乔雨也没有反抗。
几个家丁粗暴的将乔雨关到了柴房里。
“就是这个丑八怪在一直装神弄鬼的下人?”一个小厮仔细打量乔雨的面容,然后被她那一脸的疤痕恶心到了。
“就这脸,别说装神弄鬼了,就这么看着都够吓人恶心人的。”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谁知道她留没留什么后手,到时候祸害到我们两个,哭都没地方哭。”另一个小厮也是一脸嫌弃,恨不得赶紧离开。
他最近也被弄得疑神疑鬼的,睡都睡不好,现在凶手抓到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好好睡一觉。
两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乔雨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
没一会儿,夏至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夏月在门外守着。
听到关门声,乔雨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去。
夏至也不在意,找了一个能下屁股的地方坐下。
“我们来聊聊吧。”
乔雨理都不理她。
夏至从怀里摸出那朵头花,“这是你姐姐的,还是妹妹的?”
看向墙壁的乔雨微愣一下,然后猛的转过头看向她手上的绢花。
“你从哪里拿到的!”
夏至轻笑,“想必不用玩说,你心里应该也清楚。”
“你想方设法的移走她的尸体,应该也不希望她的尸体再被埋回去吧?”
虽然这么有些不道德,但是夏至也没办法,就照她刚刚那油盐不进的样子,自己只能拿这个来威胁。
“你!”乔雨猛的从地上坐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她,半响,泄了气。
“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
夏至将头花丢给她,“从头说起吧,我想知道一切。”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追杀你,你们为什么分开让她被抓,这些我都要知道。”
乔雨紧抿嘴唇,半响,她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