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盛明腿脚发软，哪里还站得稳。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张阳脚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张先生，张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冯盛明哭嚎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张阳裤腿上蹭。
“我就是猪油蒙了心，想报复您和这姑娘，没想到姑娘竟然是……是神人！”
他哆哆嗦嗦地瞥了眼瘫倒在地的壮汉们，又看了看乖巧站在张阳身边的莫莉，吓得魂飞魄散。
“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张阳低头看着他，神色平静，并无太多怒意。
他本就没打算取冯盛明的性命。
毕竟，冯盛明这样的草包角色，实在不值得他脏了手。
更何况，冯盛明带来的这些人，也算是付出了代价。
“放过你，也不是不行。”
张阳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冯盛明闻言，顿时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满脸希冀地看着张阳。
“不过，我有条件。”
张阳语气一转，眼神锐利起来。
冯盛明忙不迭地点头，“您说，您说，别说一个条件，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
“第一，今天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要是敢泄露半个字，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张阳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冯盛明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连保证，“不敢，不敢，我保证守口如瓶，绝不乱说！”
“第二，”张阳继续说道，“离陆子琪远点，别再缠着她。”
提到陆子琪，冯盛明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就被求生的欲望压了下去。
“是是是，我保证，以后绝不再骚扰陆小姐，我这就离开冰阳，永远不再回来！”
冯盛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迭声应允。
张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松开了脚。
冯盛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身，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和狼狈，带着仅剩的几个手下，落荒而逃。
眨眼间，废弃厂房里，只剩下张阳和莫莉。
以及满地的狼藉和哀嚎。
莫莉乖巧地走到张阳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甜甜地喊了一声，“哥哥。”
张阳低头看着她，刚才还狂暴嗜血的少女，此刻又变回了天真烂漫的模样。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他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揉了揉莫莉的头发，柔声问道，“没事吧？”
莫莉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没事，哥哥。”
话音未落，莫莉的身体突然晃了晃，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她软软地倒了下去。
张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入手一片滚烫。
他心头一惊，连忙探了探莫莉的脉息。
指尖传来的是一片混乱跳动的脉搏，比以往更加逆乱，更加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