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啊?”他仍旧不死心。
自觉大难临头的黎昭连忙改口:“怎么会呢?”
又捏起他的一缕白发:“您可是我明媒正嫁的丈夫,要是不关心关心,万一一下子噶了怎么办?我岂不是成寡妇了?不过你这白头发怎么这么多了?”
谢昀沉了沉脸色,眸中俱是平静:“劳累过度,把它吓白了。”
不等黎昭开口,他说起刚才在外厅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那个和你调换身份的尚书府千金吗?半个月前,她买通了京城的一家赌场,设计莫叔的儿子,使他背上了一笔不菲的债务,莫叔在百般无奈之下,以你的名义放了印子钱。”
印子钱?她咂咂嘴,反应过来。
这不就是俗称的高利贷吗。
“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她小心翼翼试探着面前人的意见。
“虽说有不少官家夫人明里暗里放过印子钱,但最后碍于权势,都不了了之了。可你身份特殊,北辰宫又是皇上的心腹体己,除非有人从中作保,不然等消息扩散出去,谁脸上都不好看。”
这是打了个太极拳,把问题抛到自己头上了,黎昭抿抿唇,尝试把问题抛回去:“我一个乡下丫头,哪见过这场面?”她仔细观察着谢昀的神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差别:“要不,您给我出个主意?”
谢昀睨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李小姐有位闺中好友,叫沈素素,族兄是当朝首辅沈清臣,两家有意结亲,兴许他会出面。”
“沈清臣?我的疑似同乡?”她搜肠刮肚,终于想起来这么一号人物。
他点点头:“沈大人的亲姑姑是当今的沈皇后。我已放出你重病缠身、至今未醒的消息,等你这‘病’好了,皇后娘娘会派人来慰问,届时,说不定会提起此事。”
“那这个时候就要按皇后娘娘的意思来了。”她接话。
“不错。”
“一个印子钱至于惊动中宫皇后?”
谢昀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尚书府宁愿舍下你这个亲女儿,也要保下她千金小姐的位置,就在于十多年前,李尚书治水有功,又喜得一女,便用这功劳给爱女求了一个县主的名号。”
“这就算是昭告天下,她李锦歆是尚书府独女,如果爆出一个偷龙转凤,那就是欺君之罪。”黎昭继续接话。
“小神医,你好聪明啊。”谢昀熟练地一刮她的鼻尖。
“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尚书府义女,诬陷朝廷命妇,还是自己的姐姐,李尚书会落一个教子无方的名头,不知道会有多少言官参他。”
一听“言官”二字,黎昭突然来了兴趣,问道:“你都超品了,要是言官参你怎么办?”
“我也可以参他有碍国运、流年不吉、诸事不宜,建议废黜。”
这话熟练地像是练习过千百次一样。
她莫名起了一身冷汗,心想着自己应该没什么地方惹到他。
噢,除了上次的“合离”。
“谢大人,小的对您是忠心耿耿,您说一我不说二,您指南我不往北,小的对您是绝无二心啊。”她将谢昀的手臂挽在怀里,一脸谄媚的迎上去。
“是吗?”谢昀不屑的笑笑:“按照你的脾性,不说二你说三四,不往北你东西瞎窜,没有二心还有五六七八”
好嘛,一点情面不讲。
黎昭尴尬地收回手臂,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