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兴阑珊地摆摆手
“真君莫要再取笑了，小仙脸皮单薄，经不起这么折腾”
“主上”
“欸！这主上可莫要再叫了！真君如此放低身段儿，折了小仙的寿是小，损了天庭的颜面是大——真君若一再执着，小仙只得先行告辞了。”
这次轮到林路由主动打断杨蒹的话语了。
只见他身体稍稍挺直，眼眉向下俯视着还伏在茶桌上托腮望他的那人。
原本严肃到甚至有些伤怀的表情
在一声轻轻叹息后
又恢复到了和煦而又无时无刻不保持着疏离的微笑状态。
林路由这种公式化的微笑
就算是称之为“炉火纯青”也毫不为过。
在陌生人看来很容易就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再加上林路由还生得一副好皮囊。
可在熟识的人眼中，他的微笑就显得让人不那么舒服了，甚至有种淡淡的讽刺意味儿在里面。
若是换了至亲好友
那就是赤果果在表达自己“正在生气，莫挨老子”的意思了。
显然
对于身为天界之高之人的，居然原意成林路由为“主上”的杨蒹来说，必然是属于第三种人的
或者说
曾经属于
所以
她理所当然的心痛了
她实在有些难以忍受林路由对她的这种疏离态度
尽管这二百年来
与他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已然反反复复在她脑海中上演了无数遍。
尽管他对她这种态度
是合理的
是必然的
可再次见到他
听到他亲口说出
还是能让她在一瞬间痛彻心扉
她当然可以在言语上逞口舌之利
但她依旧无法改变他的心中所想
于是
百年未见
好不容易在他面前再次建立起来的强势气场
在一刻已变得摇摇欲坠
只剩下因为他移开目光开始变得空洞的翠色眼眸，和轻颤着樱唇吐出的无力话语：“你还恨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