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交给一旁的婢女,站定理了理领子。
蔡琰动容,端详片刻道:“这丝绸开衫袍还挺好看,显得英姿勃发。”
这袍子兼具暗纹、深色彩,质地又是精良的丝绸、帛布,价值定然不菲。
“升官了,公振送的行头。”许泽咧嘴而笑。
“请。”
蔡琰没再多言,邀许泽吃食,而后到偏院书房,和寻常一样说《笔论》、《九势》,同时也和许泽赏析《青衣赋》、《述行赋》等小赋。
期间也去后园走动,只是这宅邸太小,走不了多远便要到后院。
不知不觉,一日便过去。
【你从事学习典论、诗赋,学识增加,智力+01】
许泽走后,蔡琰神态轻松的回到偏院,看庭内玉梅提着束修走过,一时恍然。
想起方才许泽真诚耿直的模样,近日少有闲情她也笑着摇了摇头。
这也太实诚了。
定是有人告诉他束修之礼,于是就真的以为是十条肉脯。
蔡琰只觉得学经问义时的许子泓,和战场上身骑绝影血战四方的英姿截然不同。
反差真大。
她心想。
……
这样的日子,许泽一直过了大半个月。
直到金秋时节,四处军屯之地,开始收成入仓,运送仓城,方才忙碌起来。
陈登自下邳来兖。
已是下邳国相的陈登到了鄄城,拜见完曹操后,闲时第一个来找的就是许泽。
“鱼生?不吃,我劝你也别吃,”许泽正在田里帮军屯割麦,头戴斗笠,脚踩布靴,身姿如岳令人安心。
听完陈登从徐州带来的所谓“稀世珍馐”,他当场拒绝。
“你可以卖,但别吃,这玩意对身体不好。”
陈登愣了愣:“如何不好?”
许泽道:“生水生食一般有虫,细小难辨,以火炙烤可以杀之,食之则无碍;若不食,则无异于食虫卵也?你知道虫卵吗?”
“我有个朋友,”许泽开始胡诌:“就是常吃鱼生,以为奢靡享受,不到三十岁,就多次呕血,血中有虫,不治而亡。”
陈登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他这几年,最喜欢吃鱼生了。
一想到腹吐血水,血中带虫……不由得一阵恶寒。
许泽此刻道:“到我的小院去吧,有兄长为我置办了临河小院,晚上烤肉时叫上你。”
“好。”
“你喜欢吃鲜鱼?”许泽多问了一句:“有鲈鱼吗?我会做清蒸鲈鱼。”
“有,都是上佳品类。”
陈登想了想,既然不吃鱼生了,把带来的这些鱼拿去烹饪也行,总不能放生吧。
啧,怎么每次见到许泽,我都要为之改变?
他心里奇怪的想道。
但他说得挺强势,我根本无法反驳。
……
晚上。
雷泽庄园,许泽和典韦端来了最后一盘菜,鱼肉菜蔬俱佳,放于一张大案几上,典韦在旁烧火盆以烤肉,屋里逐渐有了暖意。
立功得来的谯国佳酿打开后,酒香四溢。
除却陈登之外,郭嘉、戏志才在列,典韦、于禁在旁烤肉,这屋内可算是人才济济。
一开吃,都是赞不绝口。
谁也没想到许泽还略懂庖厨之道。
酒过三巡,自然聊起了秋收之事。
许泽笑道:“我听说,冀州黎阳与兖州濮阳又开渡口,可开商道,冀、兖、徐都未受多少小币影响,只要商道畅通,迟早能够恢复五铢钱。”
“除却两地之外,我看兖、徐两州,也应当开商道以通行。”
“故此,趁此秋时我有一议,诸位兄长可否试听之?若是觉得可行,便禀报主公,请他决断。”
陈登这才明白,原来相请并非是许子泓欣赏我,想予以知心结交。
闹了半天,来商议兖、徐大事。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许泽之略,虽然不在堂议,无需遵循繁礼,彼此交谈相对要写意许多,但一言一行中,可见许泽真正才学。
“子泓请说。”
郭嘉、戏志才放下酒觥,陈登亦是目光注视。
许泽思索片刻,措辞成论:“兖、徐之间,道路通达之处应当自巨野泽处入任城,而后沿泗水进徐州,到得下邳则能水运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