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贼了,真不怪他家资巨甚。”
戏志才也有点羡慕,同样都是幕僚出身,为何许泽就能宅邸数间、田产千亩,而我戏志才只能饱腹。
“我若是有这么多钱就好了。”
郭嘉目光嫌弃的回头看他,冷哼道:“你的钱去了何处?心里没数吗?”
“诶奉孝,你以前可不会对我这般鄙夷!”戏志才忙追上去:“有钱吗,借点,我和人博戏输光了,晚上还得去酒坊……”
“没有,你想都不要想!”
郭嘉不客气的摇摇头,加快脚步离去。
……
“兖州兴建驿亭,沿泗水而走,推行通商、惠及商贾走卒。”
每个乡、县,各城门前,都有识字的乡里士民为涌来的百姓诵读告示。
这些人出自郭嘉的暗探之中,挑选颇具口才,外貌忠厚之辈,在各处随百姓诵读,将此事传告兖、徐两州。
“通商之后,走卒、贩夫乃至百姓皆可在驿亭停留,可买食就宿。”
“兖、徐共征一万六千名百姓为民夫,以粮发俸,用以赶工驿亭。”
“兖州司马许泽亲自主领此事,可至雷泽屯民营地应征,若人数超过亦可登户籍,日后仍有水利通渠之事。”
许多百姓本来还犹豫,但是一听见许泽主领,顿时就踊跃了。
这近两年来,许泽给百姓带来的恩惠太多了,留下的农耕事迹、政绩亦是斐然,深得民心依附。
跟随他就代表着能吃饱饭,且余下的俸钱不会拖欠,完工之后还有可能得到赏钱。
最重要的是,许泽随时都会在工造之所,无论提出何等建议都能迅速传达,不会有酷吏苛待民夫之事。
而且役期不会延长、工造不去造假,除却征得的民夫之外,肯定还有降卒服役。
所以跟随许泽,进度不会慢,待遇又很好,这就是用来安置流民的兴业之策。
十月初。
许泽带三千民夫,两千军士越过山阳郡,修至沛县与陈登汇合,驿亭道路共四百余里,设关卡十六处,脉络之内驿亭数百。
可安置十余万百姓在泗水、济水之间。
在沛县,许泽等人得到当地豪族耆老箪食壶浆以迎。
在沛县最受敬重的一名大族长者被人尊称为甘公,请许泽一直留到深夜而饮。
老人家欲与之结交,天南地北聊了很多徐州秘闻,以及各地人情,提及了曹公老家谯县,说起了谯县许氏。
“司马既姓许,当寻其源,最初老朽听闻司马之威名,斩恶首、诛敌将,如探囊取物,还以为是我沛国谯县许氏兄弟。”
“现在才知天下英才济济,英雄辈出啊。”
“那敢问老人家,许氏兄弟现在何处?”许泽对这些事还颇有兴趣。
他感觉自己的运气还真不错,修建驿亭近两月,体力、气血不断增长,体魄得以更为精壮,现在还能得到乡里长者设宴款待。
更能听到英豪的消息。
不光是运气变好,名声好了到哪里都能得到乡里欢迎。
甘公轻抚胡须,思索片刻,笑道:“若是没记错,应是在淮汝一带。”
“淮汝……”
许泽记下了所在,听见这话几乎确定说的便是他心中所想的那许氏兄弟。
沛国谯县人,兄长许定,弟弟许褚!
“在下记住了,多谢。”
“岂敢言谢,”甘公连连摆手,姿态放得很低,忽而立起身恭敬道:“许司马,老朽还有一事相求,请司马务必不要推脱。”
许泽心中常有尊老之意,当然见不得这般请求,起身过去将之扶起,平淡的道:“甘公请说来听听,只要不是太过为难,在下自会考虑。”
甘公面露惭愧之色,犹豫再三,开口叹息道:“唉,实不相瞒……老朽一生观人无数,自觉能识人中龙凤,当初见到陶谦时,料定他成就非凡,必成大器。”
“陶谦之父,曾为馀姚县长。陶谦自幼丧父,年少时便因放荡不羁闻名乡里。老朽当时曾为苍梧太守,出公务于途,见得陶谦,看他形貌不凡,大为赏识,便将女儿许配与他。”
说是许配,其实也只是族中寻一女赠之,给陶谦一点来自二千石的资助罢了,这在当时是一种投资的门路。
现在时过境迁,乱世来临,早已不用这些旧途。
甘公想了想,又关切的问道:“许司马,那时不似如今这般英雄辈出,任用举荐皆自有其法。”
“以常科为例,分孝廉与茂才,孝廉在郡国之中每二十万才岁举一人,若是茂才则更为稀少;而特科之中,贤良方正乃是灾异时征召,譬如现在兖州掌内政之权的荀君,便是得举贤良。”
“除却贤良方正,便是明经者可征召入仕,譬如如今徐州司马孙乾。”
“至于,在此之前,则更为艰苦,需师门出众学有所成,乡里闻名异于同侪,或得商贾资助以立功绩,或得大族青睐引荐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