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声先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杀气，下意识歪倒身体抻着脖子往门口看去，“师，师父。”
俩字儿一出，房间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您，您回来的挺早啊。”吴桐声硬着头皮打招呼，“明天不是还有一场汇报吗？”
蒋恒下意识挑眉，“你对我的行程倒是清楚。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在外地待得住？”
“展已经挪到了后天，您明天汇报完了再回来也”
“你倒是安排上我了。”蒋恒抬腿往里走，见吴桐声跟唐曌并排站着跟小学生罚站一样还有些想笑，“挡什么呢？”
比起他们两个的恐慌和拘谨，柳青岚自然得多，“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安插在她身边的那些奸细。”
吴桐声跟唐曌疯狂朝他挤眉弄眼让他闭嘴，听见他一口气说完之后安详地闭上了眼。
然而预想中的风雨并未到来，蒋恒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手。
“你给他洗袜子了？”吴桐声忐忑中夹杂着一丝不服气，“他怎么就能对你格外开恩呢？”
柳青岚耸了耸肩，“你自己问。”
“洗袜子能有用吗？”
蒋恒洗完手出来就听见他神神叨叨念叨着这一句话，悄悄走到吴桐声身边突然出声：“说什么呢？”
“给您洗——”吴桐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仿佛在那一瞬间整个大脑已经顺着呼吸排出了体外，“袜子。”
“”
空气陷入凝滞，吴桐声回过神大气儿不敢喘，用余光偷瞄着蒋恒的表情。
“不需要，谢谢。”蒋恒寻思了半天才拒绝，“如果你有这种癖好”
吴桐声双臂相交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我没有！没有！”
“他想知道你为什么没骂我。”柳青岚低笑道，“以为我给你洗袜子换你嘴下留情。”
蒋恒脸上的淡然一寸寸崩裂，怒气上涌，“你过来。”
“我不！”
“过来。”
“不！”
“上林镇发生了一起投毒案，你回去收拾东西，明天跟尤法医一起过去支援。”
吴桐声的注意力全部被拉到了案子上，“多大规模？”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十五人死亡。”
“卧槽。”唐曌小小地惊呼一声，“十五个”
蒋恒揪着吴桐声的衣领往门口带，“嗯，只是目前的死亡人数，之后还会再涨。”
吴桐声边挣扎边问：“投得啥啊这么严重？”
“目前已知的有百草枯，敌敌畏，毒鼠强。”
“什么仇什么怨？”吴桐声骂骂咧咧，“好不容易摸两天鱼。”
柳青岚看向蒋恒，“这么多人酒席？”
“嗯。婚宴。”
红事变白事。
他示意柳青岚把吴桐声的包扔给他，“嫌疑人是新郎母亲，疑似有精神疾病，需要先进行治疗。”
“那我跟尤法医去干什么？”吴桐声一想到尸横遍野的场面就头皮发麻，“这个时间我们过去也太晚了吧？”
“嫌疑人一直在重复说后山的树林里有个死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