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她拍了拍胸口，“我真害怕你为了保护我把自己送进监狱。”
“为什么？”
“直觉。”
柳青岚手一抖，碎片落到唐曌脚边，“你放心，我比谁都惜命。”
虽然有过要不然就替唐曌死了这种消极想法，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挣扎着求生。
他还有很多问题的答案没有找到，有关江延川，有关邱可，有关他父母死亡的真相。
所以他不能死。
“那就好。”唐曌捡起地上的碎片扔向靶子，“我只是年纪小，没你们想得那么脆弱。这话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但你们一点都不愿意相信我。”
柳青岚发泄似的跟她一起扔，“不想去赌那个概率。”
“我也不想让你们去赌那个概率。”她再一次折返，“齐女士是他们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老唐也是经验丰富的审讯专家，蒋爸更不用说，每年经过他手里的案子数不胜数，就没有破不了的悬案。”
她顿了顿，“还有你，我看过蒋爸他们调查的你的资料，孤儿院出身，十六岁养父母双亡，大学学的计算机，毕业后白手起家创立了互联网公司，之后更是谈了一个白富美女朋友。你们对社会都有作用，只有我，连考个五百分都这么费劲，未来还不知道会漂到哪里。”
“我上高中的时候也考过三四百分。”柳青岚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选择顺着这个话题把自己抹黑一通，“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考上的大学，因为到我记忆中的最后一次考试，我还在考四百五十分。”
唐曌瞪圆了眼，“你没骗我？”
“当然。”柳青岚揉了揉她的头发，“别以为一年冲刺只是一句鸡血，起码我就是站在你面前的例子。”
“但是我学不会，我就是背不下来，记不住，也学不会。”
“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柳青岚拿过手机翻了翻日历，“你满十八之后第一次定段的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唐曌一愣，“这么快吗？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开学了！”
没人比她振作得更快，情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刚才还想哭鼻子，现在就想拉着柳青岚战至天明。
“祖，祖宗。”柳青岚左手握着右小臂，“你再使点劲儿胳膊就让你拽脱臼了！”
“我们去打架！打架！”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咱们峡谷战斗一会儿行不行？”
唐曌勉为其难，“也行吧。”
拿着手机，柳青岚又想起了另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后天的课你是打算调到明天还是往后调？”
“能不能不上？”
“不能。”
“我要准备考试。”
柳青岚不为所动，坚定道：“不行。”
“那还是明天吧。”
“行。”
唐曌悲愤地指责他：“你怎么答应的这么快！”
“怎么了？”吴桐声擦着头发往外走，“你干啥了惹得她这么激动？”
柳青岚头也不抬，“跟家教老师商量调课呢。”
“家教老师，你们去漫展这事是不是他也知道？”
唐曌对上两个人的视线，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别看我，我没说。他应该不知道。”
柳青岚收回目光，“他只是老师，别跟他处得太亲密。”
这人就算是江延川弄过来的也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