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彬彬略一沉吟，“有道理，我过去眯一会儿。”
三个人到大厅分开，柳青岚跟吴桐声回去的时候尤山月已经跑去掺和打台球的那一桌了。
白天看见的那只狸花猫也在这里出现，张牙舞爪地在台面上花式挡球。
他们原来坐的那个小沙发上只剩下了于汀，女孩靠在一边扶手上昏昏欲睡，身上蹭了不少猫毛。
柳青岚和吴桐声对视一眼，难免感到奇怪。
他忍不住询问：“你们最近忙到这个地步吗？”
休息两天还是休不过来。
何彬彬熬夜就算了，难道于汀也熬穿了？
“她比我们更忙。”吴桐声特别没有兄弟义气地把沙发上的毯子盖到于汀身上，完全不在意影厅里何彬彬的死活。
走出五米，吴桐声才小声解释：“之前陈星辰的那个性侵案就是她在忙，还有查出来的那些迷奸案也是她在负责。两个案子几乎是无缝衔接，甚至要同时负责这两个案子一个收尾，和另一个受害者安抚调查。”
比他们这些在外面跑一跑蹲一蹲偶尔动动脑子的更累。
吴桐声看得心疼，但他也明白这是蒋恒有意在锻炼她，所以才不允许其他人主动分担。
不过有时候他也很吃味，蒋恒这一次表现出的对于汀的重视远超过他。
即便看于汀忙成这样，他也希望自己能成为像她一样能够独立负责一个案子的刑警。
可是他比起这些人真的差了很多，现在就连于汀在这方面的进步都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他。更不用提跟他差不多时间进队早就已经可以单独带队行动的徐娥菁。
他也带过队行动，但是那基本都是蒋恒手把手教，教完还得跑到现场来盯。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一直得不到蒋恒的信任。
现在他难得把这些话说给别人听，脸上是与长相完全不相符的脆弱，“可能我就是不适合干这行。我优柔寡断，脑子也慢，想什么事情都不会先去预想它最坏的结果。”
柳青岚在旁边听着默默点头，“你的评价和反馈我都记录下来了，有时间我会跟蒋叔反应。”
“卧槽。”吴桐声的伤感一扫而空，“你敢把这些东西告诉师父，我就，我就”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柳青岚的小辫子，只能拿自己下狠手：“我就给你跪下。”
柳青岚：“”
倒是也不必行此大礼。
“那你这些东西就在心里憋着？”柳青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越是对你负责，才越不敢让你独自负责怕出乱子？”
吴桐声垂眸不敢与他对视，“他对谁都负责，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既然你喊他一声师父，你出去办事行动代表的就是他的脸面。别人出点乱子可以是新人做得不够好，但是你办案出差错，别人就会说是蒋恒教的不够好，进而质疑他的能力。”柳青岚看得透彻，“蒋叔这是怕你砸了他的招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在学术界你对我毫无威胁，但在教育界你会让我身败名裂。”
“嗯”吴桐声迟疑地点了下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这么一想，他更沮丧了。
如此简单的问题他都想不明白，还疯狂内耗了这么长时间。
见他没完没了，柳青岚翻了个白眼，兴致勃勃地加入另一边的台球局。他上高中的时候身边朋友大多都是未成年，娱乐活动除了网吧上网玩游戏就是一群人聚在一块玩各种球，篮球足球排球网球乒乓球，还有台球。
久违的热闹场面，他怎么能不凑过去看看。
等他身体彻底养好了，高低得去小区篮球场找那帮小屁孩秀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