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蒋恒看着他硬撑着回到工位，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翻看那些照片，几次想冲去厕所再吐一回都被他心中的好胜心压了回去。
最后只能苦着一张脸认输：“师父，为什么他们都能适应，只有我不行。”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能吃这碗饭。
“练。”蒋恒这话很无情，“所有人一开始都是这样。”
“您一开始也这样吗？”
蒋恒挑眉，“那倒不是。”
吴桐声：“”
这种怪物提出的建议根本没有用！
不远处的方芷被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好奇地凑过来加入，“说什么呢？”
“没——”
蒋恒直接把他的底儿掀了，“他现在还是一看现场照片就吐，问我怎么办。”
方芷给了一样的答案：“多看多练。”
“我不活了——”吴桐声坐在椅子上往后仰，“诶诶诶——”
所有人都醒了。
吴桐声屁股下面是椅子，腿上面是凳子，头顶着的是后面的墙，“救命。”
何彬彬放声大笑，拿出手机拍下他的丑照，“你这不是拿去报修的那把椅子吗？怎么又坐上了？”
“谁知道呢。”吴桐声在他的帮助下顺利地翻了个身，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蒋恒和方芷偏过头，没眼看。
“我去趟厕所。”他生无可恋地去厕所对着镜子整理身上的衣服，谁也想不到他居然能在半个小时之内三进宫。
走廊中，于汀满脸通红地站在厕所外面。
吴桐声关心她：“这是男厕所，女厕所在那边。”
“我不是来上厕所的。”于汀鼓起勇气，“我在等你？”
“等我？”他往后看了一眼，“你放心，我掉不进去。”
于汀垂下头，磕巴道：“我，我听见，听见你和老，老大说的话了。”
吴桐声的重点完全没放到她听到什么话，惊奇地看着她的脸，“你再说一遍。”
“啊？”
“就那个，再说一遍。”吴桐声看她的眼神就像饿狼看到肥美的羔羊，“老大。”
于汀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重复：“老大？”
“卧槽，真爽。”
“啊？”
吴桐声后知后觉地腼腆起来，“那个，你找我是想说什么？”
于汀抬头看了眼周围，低下头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个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啊？好！”
远离男厕所，于汀放松下来，“我说，我听到你和只只姐还有蒋队说的那些话了。”
他有点尴尬，“我就是控制不住，很丢人。”
“没有，我也会吐。”于汀纠结地扣着手指，“你不要把他们当成物体，你要把他们都当成人。”
吴桐声没听明白，“把什么当成人？”
“那些尸体。”
“当成什么？”
“和我们一样会说话会跑会跳的人。”
很难想象这话是从看起来如此文静乖巧的于汀嘴里说出来的。
吴桐声艰难地扯动嘴角，“哈哈，当人，哈哈。开玩笑吧，怎么把那些东西当活人一样对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