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和唐旭没有跟丁宇光聊多久，因为这件事涉及众多，他们被迫去张局那边开了场小会来讨论接下来的行动归属。
讨论了一个小时的结果就是蒋恒负责协助，主要任务还是侦破陈凡松被害一案。
此案越绕牵涉的人越多，涉及的事情也越多，蒋恒也就更无法专心调查陈凡松的死。
现在烫手山芋被人接走，蒋恒倒是乐得轻松。
找一个凶手和查一个组织，比较起来哪一个时间紧任务重，他还是清楚的。
他答应地这么痛快还有个原因就是最近案子不断，虽然大家不说，但他们面上的表情也早已显露出来。
疲惫和贫穷是隐藏不了的，但连续的案子让大家只能待在局里连轴转，说好的放假一拖再拖。
以为能休息两天，结果又遇上车祸，车祸又牵扯到命案。
蒋恒回到办公室就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准备一下，关于薛龙印承他们强奸、迷奸的案子转给胜平区公安局，丁宇光和印承涉毒一事交由禁毒部门处理。咱们塌下心来先把陈凡松被害一案解决了！”
“我们绕来绕去抓了十个人，这下全是给别人做嫁衣。”吴桐声躺在椅子上哀嚎，“到嘴的奖金飞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别贫。”蒋恒一脚把他踹到门口，“先听我说理由，你们最近是不是都没上过网？”
办公室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默默点了点头。
蒋恒叹了口气，“你们去看看吧，陈凡松遇害已经瞒不住了，现在满世界都在让咱们给个说法。我建议咱们在案子破之前最好哪里也别去。”
“有那么——”吴桐声满不在乎地打开视频软件，“卧槽！这怎么都是几万十几万的评论？明星塌房也没这阵仗吧？”
“毕竟是他们眼里的财神爷。”徐娥菁淡定地整理现场资料。
剩下的人齐齐看向她，“你早就知道了？”
徐娥菁呆呆点头，“不然呢？”
她又不是老古板用的板砖机，看到最新的娱乐新闻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蒋恒叹了口气，“你早说一点”
如果他早点知道，就不至于在张局那边挨一顿骂了。
“张局说了，让咱们不能眼里只有案子，还得观测舆论，保证不要再出乱子，不要再把此事闹大。”蒋恒略带生无可恋的声音响彻办公室，“话我带到了，你们有意见自己去跟张局谈。”
这是明面上。
实际上出什么问题他都得给这帮孩子们兜着，反正也就挨顿骂的事儿，他四十多了皮糙脸皮厚的，挨就挨了。
“蒋队，我想知道咱们现在从哪下手？”徐娥菁一双眼睛沉静地望着他。
蒋恒想了一下，“陈凡松投资全赔那件事的受害者资料整理好了吗？”
有预谋的杀人也就那些动机，逃不开情杀仇杀这一类。
“在只只姐桌子上。”
“不是随机杀人就好办。”他弯下腰在一堆文件里寻找那份资料，“薛龙这几个人都否认了自己想要杀死陈凡松，甚至说了一堆陈凡松的好话。动机，时间，手法，完全实现不了，目前可以基本排除。”
何彬彬看不下去，主动过来帮他找文件，“您之前让我查的他们出入境记录和国外酒店的入住记录也整理好了。”
“这么快？”蒋恒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东西得走手续多少有点麻烦。
“嗯”何彬彬的脸色有点扭曲，“因为他们都是报的类似旅行团的方式出行，所以我直接去查国内的旅行社就好。”
蒋恒点了点头，“干得不错，不过你怎么这个表情？”
“陈凡松几次出国找的都是同一个旅行社，而这个旅行社是印承开的。”何彬彬整理好自己的五官再次开口，“印承的这个旅行社因为主要面对的人群是小有家底的那些人，所以提供的主要服务是一个导游陪同一家人出门旅行，四舍五入也算一对一的服务。”
“然后呢？”
“但是不止陈凡松找了这个旅行社，每一次他排的这几天之后预订这同一个导游的人都是关着的这群人里的其中几个。”
蒋恒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他们也可能得知陈凡松容易溺水这件事？”
“我认为不是可以，是一定。”何彬彬展开他们的出入境记录，另一边铺开导游给他们制定的计划，“他们在两天内陆续出境前往同一地点，预订的住处也是同一家酒店连着的房间。根据导游在电话中的描述，这些人虽然预定的是不同时间的导游服务，但基本每次都是他们在一起带着一个小姑娘玩。”
“在陈凡松溺水那次，所有人包括导游都在现场，理论上应该都会知道他窒息的根本原因。”何彬彬将眼镜折起插进口袋，“我觉得他们即便有不在场证明，也不能排除他们买凶杀人的可能性。”
蒋恒抬起手为他鼓掌，“说得通，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你要查买凶杀人，那就要查资金往来，就要查现场的其他可疑人员，就要查可能和他们有联系的人在案发时是否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不说别的，单最后一条就是无异于大海捞针。
送快递的，街边摆摊的，甚至擦肩而过的人，都可能和他们存在着现金或者实物的交易。
何彬彬提的这个买凶杀人存在，但很显然这需要投入比现在多一倍多人力物力展开地毯式搜查才能办得到。
更何况还有一种可能，根本不存在买凶杀人。
在此之前，蒋恒还是愿意从其他可能的角度多走一走，比如这个陈凡松赔钱这件事的那些受害者，他们也有充足的动机。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杀人手法的问题。
手法？
手法！
蒋恒眼神一凛，“这件事的受害者们有没有在那个旅行社工作，或者在同一时期出国，再或者是用过同一位导游的人？”
“我看看。”何彬彬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