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回到审讯室隔壁，透过玻璃能看见陈星辰哭到颤抖的身体。
陈凡松应该是死后被安置在车上，那会是谁开的车呢？
总不能是技术并不完善的自动驾驶。
尤嘉勋已经对遗体做了初步尸检，但是更加细节还需要进一步的化验结果才能知道，目前只确定了死者的身份，以及死因为窒息。
但具体导致窒息的原因还不清楚。
死者声门关闭，尤嘉勋初步推测为喉头痉挛导致，可是能够造成声门关闭的可能性不止这一种，所以即便是他也无法直接下定结论。
搞不清具体的死亡原因，他们就没法确定陈星辰是否有充足的作案嫌疑。
根据她的供述，七月十八日凌晨两点到七点这段时间，在小区内停车场将陈凡松常开的那辆斯趣安的刹车系统破坏，导致刹车失灵。
那么陈凡松窒息的时间就非常重要了，如果他上车时还处于意识清醒的状态，陈星辰做的这些事就很有可能成为他死亡的直接原因。
因为什么原因窒息之后想要停车但无法停下，从而错过了最好的抢救时间
但如果陈凡松在这之前窒息死亡，那必须有一个人将他搬上车，再放在驾驶位进行的伪装。
后者，陈凡松作为一个死了的人是如何启动车辆并且开出车库再开到路上的呢？
蒋恒不认为开车的人在那样的情境中有存活的可能。
沉思中，前往陈家查看另一辆车的小高送来了新消息，“队长，这一辆也被动过手脚，跟陈星辰所述无差。”
“事故现场的那一辆呢？”蒋恒问出口才想起对面不是吴桐声，“没事，辛苦了。”
几乎是他刚放下电话，吴桐声揣着文件就跑了进来，气息不匀道：“师，师父，现场那辆车的刹车系统没问题。”
“陈星辰的不在场证明呢？”
“何彬彬查到了她确实在上午八点二十分走出了自家小区，乘坐网约车前往另一小区，于八点四十七分抵达，之后的时间也能对得上。”
一来一去，陈星辰身上的嫌疑彻底消失。
蒋恒带着吴桐声回到审讯室，“醒醒。”
女孩抬起头，被旁边的灯光刺痛了眼睛，下意识缩了下身子，“我要在监狱里待几年？”
“破坏火车、汽车、电车、船只、航空器，足以使其发生倾覆、毁坏危险，尚未发生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破坏交通工具、交通设施、电力设备、燃气设备、易燃易爆设备，造成严重后果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蒋恒背完法条没有坐下，而是走到她面前站定，“只是破坏一辆车的刹车系统，需要用五个小时吗？”
“我们家也只有一辆车！”陈星辰一脸激动，“我没做过这种事，都是从网上学的。”
网络的视频里讲一步，她举着手电筒照着做一步。别人五分钟讲完，她就得学两个小时。
“衣服呢？”
“什么？”
“你破坏刹车系统时穿的衣服。”
陈星辰仔细回忆了一番，“被我扔在小区的捐赠箱里了。”
“行。”蒋恒看了眼旁边的同事，“带她回去休息。”
看着她被人围在中间一步步走远，吴桐声凑到蒋恒旁边小声叭叭：“看起来她不知道陈凡松名下还有一辆一模一样的车？”
回答他的是蒋恒的一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