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曌意识到他是在拒绝，眼里的泪花打了几转顺着眼角落下。
“你”柳青岚想说而不能说的化作一声叹息，只是拿过了旁边的抽纸盒放到她面前。
看看时间已经过了饭点，他悄悄退出房间还不忘带上房门，走到厨房中打开冰箱，着手准备迟到的午饭。
他们上午胡吃海喝了不少东西，现在不算很饿，这应该算是把晚饭提前两小时。
柳青岚在冰箱里翻翻找找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做个简单的奶油培根蘑菇意面。
想起唐曌不喜欢吃蘑菇，他拿食材的手一顿，默默放了回去，改成了番茄肉酱意面。
顺便拿了两根她爱吃的黑胡椒肉肠。
将所有食材准备好，他拿过旁边挂着的围裙反手系好带子。
唐曌平复好情绪推门出来就看到这一幕，灰色的细带松松垮垮地搭在柳青岚的后腰，显得他本就瘦削的身材更单薄的像张纸片。
她第一次意识到柳青岚的身材也这么好，宽肩窄腰，腿长两米，帅得跟她两个爸有得一拼。
“来了？”柳青岚把刷干净的厨具放回原位，粗鲁地摘下身上的围裙，“吃饭。”
微长的头发因为方才的动作被围裙蹭乱，添了几分居家的温暖气息。
“嗯。”唐曌被他勾直了眼，机械地坐下拿起叉子，尝了一口双眼冒光，“好吃！”
柳青岚原本还有些忐忑地等着她的评价，听见她这么说重重松了口气，“那就好。”
看来他手艺不减当年。
“真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唐曌吃得嘴边都是酱汁，足以看出面前的食物是多么美味，“这么会做饭你还天天点外卖干嘛？”
“麻烦。”柳青岚吃相斯文但速度极快，说几句话的功夫盘子里就已经空了。
他抽了两张纸，把盒子放到唐曌手边，“我那时候没这么多外卖。”
他那个时候大部分时间还是下馆子。
唐曌狂点头，“那时候我才八岁，我小时候齐女士跟老唐不着家，他们就想了个办法，给隔壁阿姨交伙食费，人家做完饭我去蹭饭。”
“谁不是呢。”柳青岚站起身收拾餐桌，“冰箱里有水果，你看看想吃点喝点什么。”
之前的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揭过，两个人默契地不再提起。
蒋恒和唐旭打开门就看见他俩坐在一张沙发上各干各的，唐曌手机里还时不时蹦出两句英文单词。
“这孩子转性了？”唐旭怀疑自己走错了门，也没敢认为是唐曌开始奋发图强。
蒋恒看着另一头对着电脑抓耳挠腮的青年，也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也许吧。”
柳青岚完全没发现他们俩回来了，整个人扎进了代码的汪洋大海中。恨不得在额头上绑个布条，在上面写：拼搏百天，我要超过江延川！
他们悄无声息地进门，换鞋，走进卫生间。
“卧槽！”蒋恒一转头就看见唐旭扒光了上半身站在他背后，“你进来干什么？”
他一脸理所当然，“换衣服。那衣服在外边摸爬滚打一天还是人能穿的吗？”
“你你你换衣服你你不会等会儿吗？！”
唐旭咧嘴一笑，哪还有平日里狡诈冷静的样子，“怕什么？都是男人。”
咚咚——
柳青岚面无表情地敲响卫生间的门，“需要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