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看见他像看见了救星，“你进去顶一会儿，我出去缓缓。”
徐娥菁早就被里边的场景恶心得受不了了，此刻见蒋恒带着吴桐声过来，也脱了装备往楼下跑去。
“她们这也太夸张了吧？”吴桐声目送她们离开还不忘嘲笑。
完全没注意他敬爱的师父没有说话，悄悄戴好了鞋套手套帽子。
穿戴完毕的蒋恒没搭理他，直接进门。
屋内家具大多都是棕色的实木家具，北厅南卧，主卧和客厅旁各有一个卫生间。
蒋恒略过这些，走进次卧。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后难受地闭上了眼。
地板上全是血污，墙皮被挠出了无数条血印，甚至有掀翻的指甲落在门边。
窗户下的墙上有明显的喷溅型血迹，很明显的动脉破裂。
这意味着他脚下这个位置，很可能就是曹悦或者沈晓晴死亡的地点。
“厨房比这里严重。”尤山月突然出现，脸色不是很好，“你还ok吗？”
“没问题。”蒋恒跟着她前往厨房。
血肉翻飞，四处是飞溅的肉沫。
打开的冰箱中放着两颗毁去五官的人头，头皮部位更是血肉模糊，没有一根头发存在。
角落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桶，有两个人正在围着它拍照取证。
尤山月贴心解答：“那里面是拆解之后的骨头，人骨。”
三位被害人，除了祝今安之外的另外两人连全尸都没留下。
“在厨房用刀剔肉碎尸之后，骨头放进桶里，肉沫冲进马桶。”单是想想那个场面就令人汗毛倒竖。
局里不知道怎么得到他在现场的消息，特地来寻求帮助，“蒋队，葛彩萍什么都不肯说。”
“等着。”蒋恒走出门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吴桐声拎进来，“跟着尤法医，别离开她三米远。”
把人扔在这，他开车往警局赶。
何彬彬等在门口，“葛彩萍要求见田卫东。”
“田卫东死了，你没告诉她？”
他有些无奈，“说了，她不信。”
蒋恒手里正好有田卫东的死亡证明，“我去。”
昏暗的审讯室内，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端庄地坐在椅子上，头发还特地盘成了民国时代的模样。
蒋恒打开门，“你要见田卫东？”
“是的。”葛彩萍矜贵地点头，“不见到他，我什么都不会说。”
“他死了。”蒋恒把死亡证明拿到她面前，“看清楚，死，亡，证，明。”
见葛彩萍想抢，他先一步拿了回来，“不信？”
“死了，我也想再见他一面。”
蒋恒拿出另一张扫描件，“田卫东的字迹你认识吗？这是他留下的遗书。他说死后不想和你葬在一起，墓碑上不要刻下你的名字。”
“这不可能不可能！”葛彩萍维持不住端庄，表情逐渐狰狞。
他耐着性子重复一遍：“田卫东，不想跟你再有半点关系。听明白了吗？”
说完，他直接离开了审讯室前往旁边的监控室。
何彬彬抬起头，“你把她逼出问题怎么办？”
“她不会。”蒋恒冷眼看着她一点点变得歇斯底里，“这种没有人性的人，不会被逼出问题。”
在田卫东的遗书被发现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个男人只是从犯，而这个美丽端庄保养得当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