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是自己上一世岳母的声音，卓聿珩抿了抿唇，开口，“没关系。”
“听小荞说你的眼睛失明了，那可得好好养养！没了视力，可是很麻烦的事情。”
卓聿珩听完，竟然可以准确的把脸转向舒与荞所在的方位。
然后出声，“嗯。”
“以后多注意些，这是大事。”
“知道了，妈。”
卓聿珩是下意识称呼沈秋霜为“妈”的，毕竟上辈子他们婚后，他已经向沈秋霜改了称呼的。
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可这个称呼，一直没有变过，直到沈秋霜因为心脏病而去世。
“嗯？”
这字一出口，不光是沈秋霜愣了。
舒与荞也惊了一下，赶紧开口道，“卓总，你是不是听错声音了？妈，既然卓爷爷身体已经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先送你回去吧？”
沈秋霜有点懵，不过也只是当做卓聿珩说错了。
“别，怎么都得看一眼老爷子，咱们再走啊！我先扶我回座位上等着吧。”
“嗯。”
临走的时候，舒与荞看了一眼卓聿珩。
只可惜，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
卓老爷子苏醒后，就直接让人把管家先喊了进来。
“老爷。”
管家忙不迭的进来，不敢怠慢一秒。
“聿珩……时泽，都在？”
“是的，您的孙子们都在外面等着，还有舒家的舒太太、与荞小姐，也按照您的吩咐，都叫过来了。”
卓老爷子还很虚弱，微微点点头，“我既然已经没事了……就可以让她们母女离开了……”
管家应声，“好的。”
“你是不是疑惑，为什么……我病重，却让你把她们叫来？”
毕竟这是卓家的事情，正常的话，和舒氏现在也没有关系了，舒国良也已经去世，她们母女几乎等于脱离了卓家。
“您吩咐的，自然有您的道理。”
他跟在老爷子身边这些年，能懂的最好，不能懂的，管家也不会多问。
因为心里面很清楚，老爷子向来理智，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
卓老爷子有些累，于是闭上了眼睛，沉着嗓音道，“我始终心里面，觉得对时泽的母亲有亏欠……当初为了卓家的发展，不得不让他们分开，娶了聿珩的母亲进卓家，才造成了后来的悲剧，我一直觉得这是……老天爷对我的一种惩罚。”
让他不但失去了两个儿媳，连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早早就离世了。
留下卓老爷子一大把年纪，还得重新为卓樾培养继承人。
“您当时也是迫不得已！而且，二少爷这不是也被接回来了吗？这些年虽然您着重在培养大少爷，可无论是经济上，还有人脉上，也没有亏待过一点二少爷啊！”
不然的话，卓家如果没接卓时泽回来，那他失去了唯一的母亲后，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呢！
卓老爷子扯扯唇，轻叹一口气，“时泽这孩子，很善良……也容易满足，我瞧着，他实在喜欢舒家那个丫头。”
管家一怔，立刻明白了。
“您的想着，如果……您就打算让舒家的大小姐，嫁给二少爷？”
“嗯，这是我答应过时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