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一度没有任何声音，直到涌进来一群黑短袖的马仔，乌泱泱堵了门口。
宋老板拖来椅子，气势凌人坐下，“这位爷不懂无恨村的规矩，我懒得教。”
马仔齐齐振臂高呼，“宋爷就是规矩！”
宋老板摊开双手，得意龇牙，“一朝天子一朝臣，您在您地盘可以叫嚣，到了这儿，得认清局势。”
蒋璟言掐灭烟，横起左腿，唇边淡薄的笑意，无声震慑。
连卓扫视一圈，十余人，挡得住，“宋老板想清楚了，我们表明身份，吃亏的是你。”
宋老板心里咯噔一跳，自己寻了个台阶，“大家都是混江湖的，不方便的地方，我不强人所难，可您上来搞威逼利诱那一套，这些兄弟也看不过去。”
马仔们呜呜喳喳逼近，蒋璟言支着颌骨，食指轻点，连卓立即放倒最近的两个。
宋老板脸色一僵。
和流氓谈判，用流氓的法子最直白。
蒋璟言岿然不动，面容阴恻恻，“我只给你一小时。”
“什么。”
“一小时，把我要的人带过来，超一分钟，无恨村修路的工程，换人。”
宋老板忽地拍桌，“老子给你台阶，你他妈蹬鼻子上脸！”
马仔凑近帮腔，“宋爷，这孙子指定唬人！咱那工程过了市里审批，手续流程都是合法的，他说换人就换人？”
“闭嘴！”宋老板低声呵斥，他属实摸不准蒋璟言的来头，工程还没发公告，这人了解到一手消息，还清楚他在外面犯事儿，再看身手，也不是一般人。
他思索了半分钟，语气不甘，“你要谁？”
“李向力老婆。”
“没听说过。”
蒋璟言耐心全无，掏手机，发出条消息，起身往外走。
门口的马仔被男人迎面的戾气激得一愣，没敢轻举妄动。
宋老板兜里嗡嗡响，拿出来一看屏幕，大惊失色，“拦下！”
离蒋璟言半步之遥的男人伸胳膊，连卓反手一拧，喀嚓脆响。
惨叫声响彻。
“别动别动！”宋老板追出来，推开那些人，“老子他妈让你们请回来！”
他点头哈腰，谄媚笑，“再聊会儿，饭还没吃不是？”
蒋璟言重新坐回主位，眉头紧皱，“带人。”
宋老板挥手，马仔悉数退出。
“不是不帮您。”他躬身斟茶，“李向力把他家人托付给我，我哪能背后卖自家兄弟。”
连卓看出蒋璟言已是临近爆发边缘，隔开宋老板，“只是问几句话。”
“李向力专门交代了，不让他老婆见人，尤其是…”他停顿几秒，从眼角观察，“尤其是专门找来的人。”
蒋璟言漫不经心抬手，看腕表。
这个动作让宋老板直发慌，灌了一杯茶，犹豫再三，“要不…您有什么话，我替您传？”
“宋老板倒是条汉子。”蒋璟言发笑，语气嘲弄，“防人也得有防人的眼光，威胁到女人孩子安全的人，你可以推脱，我既然选择让你带人过来，自然是不愿她们的位置暴露，不然，何必浪费时间。”
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