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静谧,黄老板立在二楼露台,闻言笑出声,“严先生发什么脾气啊,谈生意嘛,到了谁场上听谁的规矩。”
严柏青扔了烟蒂,就近扯来一名马仔,扼住他后颈,屈膝用力一撞,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出声,瞬间晕厥倒地。
马仔身后的两人见状,一同扑上去,他一手擒住一个,强悍的臂力将他们撞上车头,连撞四五下,车身深深凹陷。
男人踏着三人的身体朝前走,慢条斯理擦手,“听谁的规矩?”
他长相斯斯文文,一晃神就撂倒三个,其余人一时拿不准他的能耐,不敢上前。
黄老板阴笑,“愣着干嘛!还不快进来伺候!”
严柏青迈进客厅,抻起裤管,在沙发落座。
屋里的保镖搞不清状况,朝他逼近。
黄老板下楼打手势,一张脸堆起笑,“严先生稍安勿躁,陈小姐在我这儿好好的,我太太亲自陪着。”
“我给你三分钟。”严柏青肘骨垫在大腿上,前倾身,“把人带来,否则,你黄家好日子到头了。”
黄老板的贴身保镖护主,梗着脖子叫嚣,“放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严柏青耐心尽失,掷出茶几上的烟灰缸,准确无误砸中保镖脑袋,血流如注。
周围人嘴里骂着脏话冲上来,黄老板沉声,“都别动!”
他坐进沙发,“严柏青,这就是你不对了,大家都是做生意,前几日我在你地盘安分守己,怎么你就能在我地盘上撒野?”
“我好心提醒,给你提供后路,结果你太太绑走了我的人,黄老板,是谁撒野在先?”
“别,不是绑架,我太太请陈小姐来做客,别墅外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没人冒犯她。”
严柏青冷笑。
这是江湖上惯用的招,黄太太下的药不是普通迷药,喝了人事不省,但能走路,陈清用过的酒杯大概也被销毁了,警方没法判定是否违背当事人意愿。
黄老板翘起二郎腿,“陈小姐是受邀请来的我家,你严柏青是私闯民宅,我家这么多保镖都没拦住你,门外躺着的带去医院验伤,最后是谁吃亏,损谁的名声,不用我多讲了吧。”
他胸有成竹,摩挲青玉扳指,鼻子哼哧一声。
严柏青笑了笑,后仰,“这么多年,我还没见到过有人诓了璟言,最后还安然无恙。黄浩,你死到临头,竟然有空来威胁我?”
“蒋先生不过是要一份资料,我成全他,他也不会为难我。至于咱们两个之间,要谈的可就多了。”
“我要见人。”
“谈拢了,人你立马带走。”
死寂。
严柏青下颌绷得发木,黄老板这栋房子里藏了多少人还未可知,想带走陈清,不能用强。
好半晌,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你说。”
黄老板得逞笑,“你和孟老看中我手里的客源,我也不能白给。”
“分红少不了你的。”
“钱他妈的这辈子都赚不完,那批货是掉脑袋的事儿,我要供货商渠道,留手里当个保障。”
“只怕你没那个命接。”
“我接不接得了,不劳严先生操心,干了这么多年,我比你要清楚分量。”
严柏青舔槽牙,正犹豫,听到楼下一声女人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