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寄希望于他。”
“要追吗?”
蒋璟言叼着烟,给他一张名片,“让线人继续追,你去找这位商大少爷,他那儿替我看管了一个女人,叫刘玫,是青佑福园之前那位副院长的心腹,当年涉案其中的重要人员都判了无期,只有这个女人,关了三年。”
“三年?”连卓惊讶,“三年称得上什么心腹?”
“刘玫出狱后改名换姓,暗中一直是纪明尹的傀儡,他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一直没联系,师哥转移他到省外,彻底没了机会。”蒋璟言不疾不徐将烟头插进烟灰缸,稳如泰山。
连卓震惊之余,后背一个劲儿冒凉气。
明面上笼络黄老板,又是安插眼线,又是使反间计,严柏青一定认为,蒋璟言目标只有这一个人。
连他都不知道这个计划,说实话,眼下华盛部分势力不服,上头施压,家里还有个甩不脱的姻缘,他认为蒋璟言已是分身乏术,结果,竟然悄无声息安排了这一场障眼法。
太稳了。
“我马上去。”
蒋璟言起身,将衬衫扎进裤腰,“接到人,不必来见我,去历家,找历夫人,说这是我的谢礼。”
上次为了找陈清的下落,从历夫人那借了名单,虽然有违当初的约定,不过刘玫嘴里的东西,足够还了人情。
他原本留着这个女人有大用处,但严柏青先出招了,不得不接招。
连卓刚要离开,被叫住。
“黄太太那儿怎么样。”
“半小时前,她从婚礼上离席,和黄老板跳车的时间大差不差。”
蒋璟言蹙眉,厉声反问,“婚礼?”
严柏青想抓黄老板,一定会另辟捷径找黄太太,既然要见面,以他的谨慎程度,不会选在人多眼杂的场合。
除非想要逼黄太太主动妥协。
连卓不明所以,悬着一口气,“哪里不对劲?”
男人掏出手机给陈清打电话,一连三个,无人接通。
来不及细细琢磨,他催促连卓去按计划办事,自己驾车驶向古镇,顺路去婚礼现场查问。
抵达酒店外,三名打扮低调的男人迎上来,靠着车窗汇报,“严先生来过,没发现我们,和黄太太见了面。”
“他一个人来的?”
“对。”
另一位想了想,“好像进门的时候,旁边有个女人,我没细瞧,走的时候变成一个人了,估计是用来掩人耳目的角色。”
蒋璟言一口气险些没上来,甚至没问那女人的样貌,确认是陈清了。
他没让太多人知晓陈清的存在,和黄老板交涉时,也避免谈及他与陈清的关系,防的就是这一出。
黄老板做生意有个习惯,无论对方是什么人物,手里必须攥着点儿东西制衡,免得钱没拿到,先丢了命,最好的结果,皆大欢喜,最差的,也得同归于尽。
今晚这次谈判,前半场主动权在严柏青那儿,下半场,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