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将监听到的对话一句不落转达,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两三秒挂断。
秘书守在一旁,“要带她来问问吗?”
严柏青喝了口茶润喉,“璟言都审过了,我还有再问的必要吗。”
“卫小姐没说实话,事情是她做的,您没掺合,但落在蒋先生耳朵里,变味儿了。”
“我一开始就说过,这个女人太精明。”
秘书迟疑,“您有打算?”
严柏青阖目回味茶香,没言语。
彩排开始后十分钟,他赶到表演厅。
观众席最后一排伫立着一道人影,秘书小声提醒,严柏青顿了顿,走过去。
“前排有座位。”他把玩着手机,步伐不疾不徐,“清儿节目在第三个。”
蒋璟言双手抄兜,“挺壮观,日后去严家登门拜访的人要更多了。”
面朝舞台,四散灯光掠过,照得他面孔忽明忽暗,看不出喜怒。
严柏青与他并肩而立,“都是为了前途,为了家族荣耀,见一见无妨,不比蒋伯父,我母亲爱交朋友。”
“看来师哥是遗传了严董,同样爱交朋友。”
他有弦外之音,严柏青轻挑眉,“璟言是说我和清儿?”
蒋璟言唇绷得紧,一张脸阴郁。
“是朋友没错。”严柏青轻笑出声,不急不躁,“清儿对我也同样。”
“她如果知道师哥私下笼络青佑福园余党,未必还会把你当朋友。”
“谁会说,你吗。”
蒋璟言没吭声。
严柏青负手,胸有成竹的腔调,“你不会说的,璟言,你怕引得清儿想到往事,伤心害怕,你巴不得她这辈子都不再听到青佑福园的消息。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笼络那些人,只为了做生意,不为其他,若不是蒋伯母,清儿大约不会和那些人碰面。”
“师哥爱惜羽毛,和人渣做生意,不怕引火烧身吗。”
他侧目,眼底掠过一丝荒谬,“没有上头的命令,轮不到你查我。奉劝你一句,为了清儿,你还是少管这些事。”
蒋璟言与他四目交锋,一刹剑拔弩张。
连卓在身后提醒,“蒋先生,时间到了。”
严柏青下巴微微扬起,笑容仍旧温和,“既然忙,我不留你了。”
……
民乐节目上台前,卫音抵达后台,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异样。
严柏青在第三排中间,目光掠过她,两三秒,移到陈清身上。
后排是张主任和协会的人,从始至终赞不绝口,只是对象不同。此次想借开幕式组民乐团的那位,和张主任是两个派系,意见相左,各有各的眼光,陈清和卫音如果一起进了协会,注定是对立关系。
冥冥中,决定了下半生。
严柏青无视了那些话,专心看节目。
退场后,张主任带人去了后台,他叫来秘书,耳语几句。
表演过半,严柏青回到会客室,卫音已经在等着了。
“表现不错。”他脱了外套,扔到一边,“卫小姐带一身伤,让人佩服。”
卫音眼眶还发红,其实刚刚在曲目上,她有漏洞,蒋璟言给的最后通牒,着实让她无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