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没见了。
陈清攥紧手指,视线掠过二人,又不知该落到何处。
蒋璟言面孔遮在阴影下,轮廓不太清晰,微眯眼,幽幽散着冷气。
从医院离开后,陈清没给他发任何消息,通话记录也空荡荡,似是认定这段感情单凭她三两句话便结束了。他也堵着一口气,不联络,不过问,直到今日连卓说,她来了古镇。
卫音的伤没好利落,得知演出要换人,求着卫良去协调,恰好蒋夫人在病房,一口答应,让蒋璟言带着过来见见领导。
“考察组还在问师哥去哪了。”他语气讥讽,“原来与佳人有约。”
陈清脸涨红,帮忙解释,“严先生来给我送药膏。”
“严家的好玩意儿,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送我一份。”
她只以为蒋璟言是要给卫音讨,深吸气回呛,“蒋先生家里好药材也不少,想要什么没有?”
男人一张脸阴沉沉。
卫音连忙打圆场,“蒋夫人给我送了好多种,确实也不需要了…”
陈清低下头,静默片刻,语气缓和下来,“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只是不能多走动,我今天来,是想看下周的总彩排有没有可能协调时间。”
蒋璟言撇开视线,“医生不建议登台。”
“是,哥哥骂了我一路,说我任性,还麻烦蒋先生陪我。”卫音不好意思笑笑,“清儿,听说你也受伤了,痊愈了吗?”
陈清莫名鼻腔发酸,嗯一声。
严柏青注意到她的情绪,打断闲聊,“卫小姐的事情,我来跟主办方沟通,璟言,药膏我今日只带了清儿一份,下回,我派人送到医院。”
说完,他在陈清身后轻推一把。
她顺势向前走,和蒋璟言擦肩而过。
去学校集合点这一路,严柏青沉默不语。同样的年纪,同样是受伤,卫音有家人担忧,有蒋夫人庇佑,现在连出入都有蒋璟言陪同,唯有陈清,形单影只。
适才在更衣室门口,他简单查看,她小腿的伤口换过纱布,包扎的手法极为粗糙,应该是昨晚洗澡碰了水,嫌去医院麻烦,自己在家换的,打结的地方是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滑稽又让人窝心。
严柏青拉住她,嗓音清朗有磁性,“晚上有安排吗。”
陈清还懵着,下意识老实回答,“没有。”
“水榭堂那次,是我母亲鲁莽了,还没有正式跟你道歉。”
她笑,“没事啊,那次也是你救的我,抵消了。”
“这么大度吗。”
“不过我确实想知道,严董怎么清楚黄老板和我的关系?”
严柏青没瞒她,但只说了一半,“黄老板手里有些生意,和严氏有关,严氏做背调时候查到一些。”
周围闹哄哄的,陈清左右看看,欲言又止。
男人笑出声,“偷偷摸摸的做什么,有话直说,我不会计较。”
“你母亲…是和蒋夫人有矛盾吗?”
陈清鼓足勇气,越界问出这个问题,一方面是想扫了严柏青对她的兴致,另一方面,她实在好奇。
严柏青负手,沉吟,“是上一辈的恩怨。”
她心咯噔。
结合在蒋家时,蒋璟言对蒋夫人那通大逆不道的试探,难不成,严柏青不为人知的身世秘密,和蒋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