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旗袍裹身,姿态妖娆,“黄老板是收了谁的消息,我就是谁的人。”
“少装腔作势。”秃顶冷笑,“不报名字,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屋里保镖朝着她逼近。
女人不慌不忙,回头望了望,包厢门口几名壮汉顷刻围拢。
陈清趁众人不注意,将手机藏在衣摆处开机,摔的力度过大,尝试几次都没打开。
她急得手指发麻,强迫自己镇定。
秃顶突然大步跨过来,扼住她后颈,“我还就不信了,敢拦我?”
女人掷出酒杯,碎玻璃溅到了陈清小腿,“传消息的人只让您见陈清,没说能随便糟蹋她!黄老板若不知收敛,恐怕不像六年前那么好运了。”
这句话唬得秃顶一怔。
他缓缓松手,向一旁示意。
保镖拨通号码,将手机放在他耳边。
包厢里死寂,陈清努力辨认听筒里的声音,可巨大的恐惧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良久,秃顶带人撤出。
女人将陈清扶起,“受伤了吗?”
她摇头。
下楼后,女人没解释什么,载着她匆匆离开。
车子开到一半停下,陈清战战兢兢观察四周。
后排车门倏地被拉开,她本能尖叫。
“清儿!”严柏青抱住她,“是我!”
陈清抖得不成样子。包厢里那些人的嘴脸和小时候的重叠,她惊恐到极点,情绪濒临崩溃。
一时没有缓过神。
严柏青下巴摩挲她头顶,“没事了。”
他全身的筋骨在此时放松。
在路上,他把可能发生的状况设想了一遍。
如果华眉来晚了,黄老板兽性大发,图谋不轨,强行掳走她。如果严苇岚走极端,不肯让黄老板松口,陈清再落到那些人手里。
他甚至无法追究任何人,因为这个计划,他是起初的谋划者。
而陈清此时,完全信任他,完全放下戒备,蜷在他怀里嘶声痛哭。
严柏青抚摸她后背,胸腔里潮水般的情绪吞没他。
……
严柏青将陈清带到自己的私宅。
他问过她的意见,罗太太在公寓,回去只会徒增几人担心。
“为什么一个人去水榭堂。”
“他们寄照片到我学校。”陈清环抱着自己肩膀,眼神空洞,“剧院里那些照片。”
严柏青深吸气,“是我连累了你。”
她沉默,不再说话,也不肯睡觉。
两人无言坐到后半夜。
秘书打来电话,严柏青走到一旁接听。
三分钟后,带陈清离开水榭堂的女人进门。
“清儿。”严柏青蹲在她面前,嗓音轻柔,“我有事,让她陪你。”
陈清怔怔点头。
严柏青驾车离开小区,直奔市区一所酒店外。
严苇岚有应酬,刚刚结束。
司机扶她走到车旁,还没坐稳,一辆车急停,横在他们面前。
严柏青气势汹汹,一把推开司机,“您别再插手了。”
严苇岚醉醺醺一睁眼,轻笑,“事儿办妥了?”
“是孟老让您这么做的,还是您擅自作主。”
“有区别吗?结果好便好。”
严柏青胸脯剧烈鼓动,他一手扶车顶,伏身直视,“从今往后,我的事与您无关,您要跟蒋家斗,随便,别指望我,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和璟言联手。”
“你试试。”
他身子更低,眼里是凶光,声音也阴骇,“您也试试。”
四目交锋,谁也不让谁。
手机铃声在地库里刺耳地响,严柏青接起。
“黄老板他们几个被蒋先生带走了!他不是在省外吗?还有那纪明尹,他妈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