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璟言大概也有意放纵她处理,准备干干净净结婚。
水池台上摆着清新空气的香薰,呛得陈清呼吸不顺畅。
她大步绕开陶斯然,向门外走去。
擦肩而过,陶斯然沉下腔调,“陈小姐如果知道内幕,帮我劝那位姑娘好自为之。”
陈清绷直脊背,匆匆离开。
陶斯然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这次多谢严阿姨提醒了,来日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
陈清出了卫生间后一路疾步。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只顾茫然地寻一个情绪的出口。
蒋璟言要订婚的消息,陶斯然暗戳戳的警告。
二人伫立在商场里时的登对身影。
如带刺的利刃,贯穿她还不算,在身体里搅了个天翻地覆。
临近傍晚,天际泛出粉红。
街道车水马龙,一个身穿浅灰西装的男人迎面抱住她,“清儿。”
陈清撞上他胸膛,撞得懵了一瞬。
“你怎么了?”严柏青虚搂着她,“是我母亲为难你了吗?”
她遏制不住地哽咽,“没有。”
“慢慢说,告诉我怎么了。”
陈清突然没有一丝力气。
笑不出,哭不出。
喉咙噎了一口气。
严柏青看她失魂落魄,示意司机将车开过来,单手揽住她腰,抱离地面。
不远处是一家女士鞋店,落地橱窗。
陶斯然望着那处,“柏青和陈清的感情很好啊。”
在她身旁的男人面容晦暗,颌骨绷得锋利。
“我看严夫人对陈清的态度,兴许咱们订婚,他们也快了。”
蒋璟言侧身,不咸不淡瞥她一眼,“我还有会议,你自己回家。”
“你不派人送我吗?”
男人的背影煞气腾腾,头也不回。
陶斯然咬紧下唇,满眼是屈辱和怒火。
私下有女人,也罢了。
竟然还是一个女学生。
陈清能三番五次逃过一劫,看来不只是有严柏青的帮忙。
露水情缘不怕,怕的是藕断丝连。
她起初的疑心并不是空穴来风,若不是当时晚宴现场,严柏青突然搅局,也不会迷惑了她的视线。
早知道,就该一击打得陈清翻不了身才好。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胜算。
蒋璟言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男人,陈清既然和严柏青纠缠不清,就别怪她顺水推舟。
这会儿,严柏青带陈清到了一家酒店外。
她衣服和裤子都湿了,实在狼狈。
严柏青吩咐司机买了套新的,搁在两人中间的座椅上,“去楼上换,歇一歇。”
陈清狠狠磋磨虎口,嗓音嘶哑,“不用,我回学校。”
她右手有持弓拉弦形成的茧子,平时紧张或压力大,就会这样缓解。
可现在,已经出血了。
“清儿。”严柏青包裹住她的拳头,“是因为璟言订婚的消息吗。”
陈清一顿,眼里漫起水汽。
“其余的事明天再说,现在,去换衣服。”
初夏还没有那么热,今天又是个阴天。
陈清穿着湿衣服在商场外吹了一路的风,难免会感冒。
严柏青不等她再次拒绝,强行牵着她下车。
蓦地,受伤的右手被人扼住,举过肩膀。
转过头,蒋璟言眉目阴鸷,沉声命令,“陈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