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青叫来保姆,去库房取来琴盒。
“我利用陶斯然对你的怨恨,放任她寻到机会欺辱你,这是一早备好的赔礼。”
陈清端详着盒子里那把二胡,心口酸酸涨涨。
夜阑人静。
严柏青注视着,前所未有的放松。
房间里开了盏小夜灯,她所坐的角落满是月光,周身被笼罩。
手下弦音纯净婉约,如她。
还未结束,房门被叩响。
陈清停下站起,“严夫人。”
严夫人拧开大灯,目光逡巡,“陈小姐辛苦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严柏青神色顿时凛冽,“用我的车吧。”
“你的司机去办别的事儿了。”严夫人笑笑,“母亲办事,你不放心?”
陈清察觉到母子俩的硝烟,连忙打岔,“那麻烦严夫人了。”
话音刚落,保姆来传话。“接陈小姐的车到了。”
严夫人挑眉,“陈小姐家里来人了?”
陈清心提起。
能找到这儿的,只有蒋璟言了。
严柏青同样严肃。
万幸,保姆紧接着汇报,“是出租车。”
陈清手机响了一声,她瞥一眼屏幕,连忙接话,“是我叫的,本来以为打不到…”
严夫人审视着她,没继续阻拦。
出了严家大门,陈清回首望。
二层的窗户敞开,一道人影立在那儿。
她挥手,钻进车里。
司机一脚油门驶离。
是蒋璟言的司机。
“蒋先生有事回蒋家了,吩咐我来接您。”
她怏怏嗯,趴在车窗上吹风。
严柏青和他母亲的关系很奇怪,不像外界说得那样好。
这类富豪家族中,精英教育下,人的喜怒难免受制于荣耀。
尤其,严柏青还是长子。
严夫人未婚先孕,能有如今的成就,大约比其他人更严格。
陈清晃晃脑袋。
与她无关。
司机从后视镜瞥一眼,升起车窗,“陈小姐,坐好了。”
陈清一瞬警惕,扭头看后面。
夜幕之下,一辆白车。
没开灯。
她扣紧安全带,握紧扶手。
司机跟了蒋璟言十年,追车甩尾是老手。
几个急转弯后,白车不见踪影。
陈清渐渐握不住,心有余悸,“安全了吗。”
严家在城郊,离市中心有一定距离。
司机不敢冒险,带着她在高架上绕了几圈。
确定白车没再跟着后,回到正路。
“陈小姐,麻烦您给连秘书发一串号码。”
陈清哆哆嗦嗦掏手机,按照司机说的发送。
直至安全抵达公寓车库,她仍然站不稳。
司机警惕环顾周围,扶着她上楼,吩咐她锁好门。
陈清一进门便拉紧窗帘,去厨房寻了把水果刀藏在枕头下。
与此同时,小区大门几百米的路口。
白色轿车悄无声息泊在树下。
司机接打电话,对那边汇报,“是蒋先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