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晚眨了眨眼:“这合适吗?”
陆明煦大手一挥,又夹了一块红烧肉:“这有什么的?祖母和大哥若是知道我要学武,一定高兴极了。”
“到时候我就以让佑景陪我为由,带着佑景一起——我还没跟你说过吧,我大伯和爹爹在府里有一个练武场,专门是来练武的。”
“只是他们离开后,练武场就没人去过了。”
现在他要重新打开练武场的大门,不说别人,祖母一定是很乐意看到的。
陈映晚笑道:“那就多谢二爷了。”
“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陆明煦一口气吃了两碗大米饭,又吃掉半盘子的绿豆糕。
陈映晚扭头泡茶的工夫,他又急不可耐地灌了一碗凉水。
结果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嚷着说自己肚子疼了。
陈映晚哭笑不得,陆明煦这毛躁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他爹还是他娘。
陈映晚灌了个热水袋给陆明煦敷肚子,等他感觉好一些了,让礼棋扶着他慢慢走路消食。
陈映晚坐在门口,看着陆明煦“哎呦哎呦”地散步,忍不住满眼笑意。
明明是快十七岁的人了,却和四岁半的佑景一样是小孩的性格。
不过……
也是难得。
下午几人一起将白菜摞在了东屋,陆明煦就回去了。
两人约定,下旬收萝卜的时候陆明煦依旧来帮忙。
过了两天,佑景下学时跟娘亲说,他开始跟二爷练武了。
老夫人自打前些日子听说二爷要练武,果真高兴得不得了,立刻千挑万选,在怀州八个县里选中了一位老镖师,连夜请了过来。
这位老镖师姓佟,精通十八般武艺,刀枪棍棒样样在行,且走了三十多年镖,护送从未失手。
二爷又跟老夫人提到想让佑景跟着一起练。
老夫人道:“小孩子练一练也是有好处的,不如都去练吧。”’
于是荛哥儿和承慎也跟了过来。
从今往后,他们四个就跟着这位佟镖师学武。
佑景兴高采烈地跟陈映晚说那位佟镖师有多威风,明明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和胡子却一点也没白,整个人精神抖擞,更像是而立之年的壮汉。
陈映晚自然相信老夫人的眼光,老夫人势必会在力所能及内给孙儿选择最好的师傅,这是陈映晚不必担心的。
佑景雀跃地说着第一天学武的喜悦,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顿了一下:“只是承慎身体不好,不能和我们一起练。我们学着扎马步,他就只能坐在一旁看着。”
陈映晚脑海中浮现承慎的身影。
上辈子的十几年,承慎一直都在吃药,也很少和同龄伙伴们一起玩耍。
有时候去学堂接承慎时,陈映晚会看见他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檐下,看着同龄人追逐打闹。
她为了让承慎开心些,便总是在书摊上淘回一些笑话书册,闲暇时便讲给承慎听。
看那阴郁的小孩露出片刻的真切笑容,陈映晚会从心底里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