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凌万看向温阮，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向这个年轻的设计师，她身上喷着很浓的香水味。
这么多年，外界皆传，他不喜香水味，但实际上，他对此并没有多厌恶，而是自己的妻子对香水味过敏。
刚才在琴房的时候，她身上的味道让书因咳嗽半天，幸好她还算识趣，知道离得远远的，他也就没再计较。
此时她忽然出声，看着她一脸倔强的样子，他对这个小姑娘忽然产生了一些兴趣。
“哦？”他开口，轻笑了一下，眼中是道不明的情绪，“那就期待各位的表现了，届时，由我的妻子挑选满意的珠宝。”
温阮闻言，扬起一个自信的笑。
“多谢贺总给的机会。”
他没有跟他们呆太久，该交代的条件都说完之后，就重新回到了琴房。
管家带着一众人离开时，温念初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琴房的位置。
贺夫人依然站在窗前，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那架伤痕累累的钢琴下。
而贺总正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褪色的玩偶放回钢琴架上。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气氛有些压抑。
何颂不在，她又出去谈合作了。
工作室的其他人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项目，只有刚回来的几人有些低沉。
他们之前设计的珠宝虽然会注重设计内涵，但是从没有向这次这么复杂。
况且，他们不仅是合作伙伴，更是对手。
只有设计好的才能被选上。
“咋办，这次的项目也太难了吧。”
程语性子急，忍不住开口，这句话正好说到了所有人心里。
“别慌。”温念初打开录音笔，里面正是他们这次跟贺总夫妇交谈的内容。
录音之前已经取得了贺总的同意，所以她才能光明正大录音的。
他们的交谈被重新放出来，所有人都仔细听着其中的内容，希望能重新找到一些细节。
除此之外，温念初还录了一段贺夫人弹钢琴的视频，这也是争得贺夫人同意后录制的。
视频不长，只有短短三分钟。
在某个小节，钢琴声突然变得沉闷。
沈漾将视频暂停：“这个升调很特别。”
“没错，还记不记得贺夫人弹的那一个重音。”
经过温念初的提醒，程语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当时贺夫人在演出，正好谈到这里的时候，事故发生了。而后面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们能够掌控的，包括那名消防员……”
与此同时，温阮正看着姜欣月拍的照片，有些发愁：“这钢琴有什么好看的？”
姜欣月没有出声音，只是仔细地看着相片中的细节，然后将手机放大图片：“你看那个消防员造型的玩偶，我们可以做一套消防主题……”
“你疯了？”温阮嫌弃地拿过手机，白了她一眼，“谁要在生日戴消防栓造型的珠宝？”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其余几人也都听到了。
几人对视一眼，竟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同。
虽然贺总和贺夫人给他们分享了这段往事，但是他们也不能真的做一套消防员造型的珠宝送过去吧？
这也太没有内涵了。
况且说到底，这是贺夫人的生日珠宝，既要体现出故事性，也要体现出生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