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婷对于周围的事物,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整天就像丢了魂魄一样。
原来早在几天之前,乔母的检验报告单出来了,确信她得了罕见的神经母细胞瘤。
乔家亲戚好友加上韩佳一等众多小伙伴,都为从乔母的病情奔走求助之事,乔母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选择了跳楼自尽。
当乔婉婷心急如焚地从外面赶到医院时,母亲早已停止了呼吸,身体也变得冰冷。
床头还留着母亲写的一封书信,信中这样写的:婷婷,亚亚,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妈妈早已走了。
这辈子妈妈很开心,虽然前半生孤苦,但是你们两人很听话,从来不让妈妈费心。
不要怪妈妈心狠,妈妈知道神经母细胞瘤很难治,咱家没什么存款,而且婷婷每个月还还着房贷。
虽然说你们为妈妈的病情积极努力着,但是我觉得希望还是很渺茫,我不想到最后,我不仅没有为你们姐弟帮忙,甚至还让你们欠下一堆外债,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妈妈走后,希望你们姐弟俩可以互相扶持,快快乐乐度过往后时光,婷婷,你是姐姐,你弟弟性格执拗,你好好引导。
我看邢嘉不错,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
我和你们爸爸在天上保佑你们仨,往后余生,幸福安康!
妈妈留字。
乔婉婷紧紧握着信纸,泪如雨下。
韩佳一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想要给她一点安慰。但此时的乔婉婷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她呆呆地站在母亲的床边,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乔亚走到病房门口,看到里面围了乌泱泱的一堆人,不好的预感窜上心头,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旁边的一个护士小声的劝解着:“乔亚,你妈妈已经……″
乔亚想起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瘫坐在地,手里的包子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急忙让出了一条道,两个护士见状急忙把他搀扶起来,扶着他挪到了病床前。
此时的他非常后悔,他见母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以为她和所有人一样会积极面对病情,配合医生治疗。
没想到,今军母亲随口扯了个谎,说自己想吃清暖斋的小笼包,他欣喜不已,急忙忙的走了。
等他回来时,只看到姐姐一个人,强忍着泪水,绝望的看着母亲不言不语。
乔亚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当即跪在母亲的床前,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臂,低着头痛苦哀求:“妈妈,我求你了,赶快醒过来,好不好?儿子错了,儿子不应该离开。”
乔婉婷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向乔亚,声音沙哑地说道:“乔亚,妈妈没了,妈妈没了。”
韩佳一握紧她的手,坚定地说:“婉婷,你还有我,还有亚亚,阿姨一定希望你们振作起来。”
这时,乔亚也慢慢止住了哭泣,跪在地上一只手抓着母亲,另外一只手抓着乔婉婷,哽咽开口:“姐,你还有我。”
乔婉婷看着弟弟红肿的眼睛,心中一阵绞痛,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崩溃,她必须强装镇定,为母亲办理后事。
乔婉婷默默地为母亲擦拭身体,换上新衣,然后联系了殡仪馆,安排了火化和葬礼的事宜。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哭泣,没有抱怨,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她知道,母亲在天堂看着她,她不能让母亲失望。
葬礼结束后,乔婉婷捧着母亲的照片,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充满了孤独和无助。
她想起了母亲在世时的点点滴滴,想起了母亲对她的关爱和呵护,心中更加难过。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她还有弟弟需要照顾,还有家庭需要她支撑。
乔亚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
他知道,如今乔家只有他和姐姐两个人,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必须担起家里的重责。
他默默地帮姐姐做家务,照顾姐姐的生活起居,还经常安慰姐姐,让她不要太难过。
乔婉婷看着懂事的弟弟,心中充满了欣慰。她知道,弟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她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让他健康快乐地成长。
于是,她决定让弟弟回到学校继续他未完成的学业。
在弟弟回校的前一天晚上,乔婉婷为弟弟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她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充满了不舍。
她知道,弟弟在学校里一定会很想念她,但是她也知道,弟弟必须要学会独立,学会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和挫折。
晚餐结束后,乔婉婷帮弟弟收拾好行李,然后送他到火车站。
在火车站,乔婉婷紧紧地抱住弟弟,把母亲留下信交到了乔亚的手中,叮嘱他要好好学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想念母亲,可以看看这封信。
乔亚打开信封,字里行间皆是母亲对他和姐姐的关怀,不禁让他幡然落泪。
他把心好好的收在了自己的书包里,下一瞬也紧紧地抱住乔婉婷,暖心的一字一句的叮嘱,“姐姐,她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努力学习,不辜负姐姐和妈妈的期望。
最后,乔婉婷看着乔亚踏上了回校的列车,心中充满了祝福和期待。她知道,弟弟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一定会让母亲在天堂感到骄傲。
然而当乔亚走了之后,她终于绷不住了,一连几天不吃不喝, 如果不是韩佳一与母亲王秀雅紧紧的守着她,估计她的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韩佳一看着憔悴不堪的乔婉婷,心疼极了。
王秀雅每天变着法儿给乔婉婷做好吃的,试图勾起她的食欲。
这天,韩佳一端着妈妈熬好热粥坐在乔婉婷身边,轻声劝道:“婉婷,你再这样下去,阿姨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而且亚亚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他在学校怎么能放心读书呢?”
乔婉婷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她缓缓接过碗,勉强喝了几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