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绝随意地拱手:“殿下不必理会,江湖人便是如此。”
“性情古怪,说话直接,但心眼不坏。”
“走吧,我们去葳蕤楼。”
说完,陈行绝带着康阳便朝前面走去。
三皇子一阵无语,也只能带着人跟上去。
二人下马走了一段路,三皇子畅谈起来。
“这西南的百姓等了许久才等到援军,不怪那些官员都那么失望,实在是百姓之苦感同身受啊。”
“殿下不必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当看见马车经过,里头还传来四女一男的嬉笑怒骂声,和周围紧闭的门窗形成鲜明对比,
三皇子怒道:“路有冻死骨,这些人竟然也能吃喝玩乐得下去,实在是太。”
说完还愤愤地盯着那些马车的背影。
陈行绝暗中看着三皇子,发现他说话极为真诚,似乎没有什么表里不一的样子。
他暗自腹诽:三皇子,你最好别和太子他们一样,不然的话,我会失望的。
忽然,陈行绝面色一正,问:“殿下,你可知道那北国军师萧齐,是何样的人?”
三皇子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陈行绝。
这陈行绝怎么忽然之间这么正经?
按照常理而言,这家伙不是该问北国元帅董鲁山是如何的人吗?
怎么问起了一个军师?
不过,三皇子还是迅速反应过来:“萧齐,出身低微,据说不过寒门,却能够做到北国军师一职,深受北皇和董鲁山看重。”
“此人极为有头脑,哪怕是北国那等文坛兴盛之地,也有他一席之地。”
陈行绝问:“和符问丰相比呢?”
符问丰,北国第一才子,号称北国文坛执牛耳者。
三皇子略一沉思,道:“若是单论诗词文章,萧齐或许比不上符问丰。”
“但是,萧齐行事诡谲狠辣,擅长行军打仗之法,北国能够连下我们十四城,萧齐起码要占一半的功劳。”
“而且,此人疑心深重,性情阴晴不定,极为难对付。”
说到这里,三皇子忽然一愣,狐疑地看着陈行绝:“陈大人,你问本皇子这些做什么?”
陈行绝笑道:“殿下对他的本事这么清楚,那你说,他知不知道我们到了西南?”
三皇子面色一肃:“你等一路而来,极为小心,应该没有被发现。”
“不过,就算其发现了,那又如何?”
“难道还怕了北国不成?”
陈行绝笑道:“若是他一路都跟随我们,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呢?”
“不可能吧?”三皇子有些震惊。
陈行绝却凑到他身边:“说不定连我此刻去青楼他都知道。”
三皇子一愣,片刻之后,道:“这不可能!”
他还想说什么,却看陈行绝忽然“嘘”了一声,说道:“别说话,前面到了。”
龙驰郡,葳蕤楼。
作为龙驰郡最大的青楼,这里面倒是挺热闹。
门口是鎏金大字,在日光下刺眼极了。
不少西南的富家翁都躲在其中喝酒作乐,反正不管外面如何天翻地覆,他们都不管。
三皇子看到老鸨来之前,捅了捅陈行绝:“你说啊,说话不说完,你小心晚上睡觉没被子!”
陈行绝笑笑:“殿下急什么,一会就和您说。”
因为如今龙驰郡的达官显贵都等着看援军到来。
那些普通百姓更是没钱前来,所以,葳蕤楼的宾客并不算多。
青楼的小二和姑娘们都有些恹恹的。
此刻,忽然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而且还都是带刀的官爷,老鸨吓得一个哆嗦,急忙招呼人出来招待。
老鸨的声音极为尖锐,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