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果尔公公一愣,有些不解:“陛下这话是何意?”
大乾帝说道:“那陈行绝如此冒犯朕,朕竟然没竟然没杀了他,朕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多果尔公公听到这话,顿时明白过来,他说道:“陛下,那陈行绝实在是过分,您为何……”
大乾帝却忽然笑了,这笑带着几分无奈:“他那性子,心高气傲,他还真是像足了她的母亲,若是朕杀了他,她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朕了。”
大乾帝冷笑一声:“而且,他不是很喜欢翻案吗?朕倒是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把自己这一身血脉翻案了!”
多果尔公公闻言,有些诧异:“陛下这是愿意接受了陈大人的身份呢?”
大乾帝却没有多说,而是问道:“朕派出去的那支队伍,如今到哪里了?可找到什么线索?”
多果尔公公听到这话,顿时面露苦色:“陛下,至今没有消息呢,南蛮闭塞,水路不通,全是山路,寻人又是大海捞针,只怕很难……”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大乾帝的脸色:“而且,那画像又残破不堪,这么多年,只怕……”
“废物!”大乾帝怒斥一声。
多果尔公公吓得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大乾帝神色阴沉:“朕养了他们这么多年,连一个区区南蛮之人都找不到!”
多果尔公公低着头,不敢说话。
大乾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那破画就不要了,笔墨纸砚备着,朕重新画一副画。”
多果尔公公闻言,有些惊讶:“陛下要亲自画?”
大乾帝冷哼一声:“有了陈行绝在,朕闭着眼都能想到当年那旧人的模样,画出来又有何难?”
多果尔公公听到这话,心中微微一颤。
陛下这是要认回这个孩子了啊!
不过,他心中也微微宽慰,这么多年了,陛下终于舍得再度拿起画笔,为那人装饰画中了。
只是,不知道那陈行绝,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得到陛下的江山了。刚才的龙颜大怒,只怕也是假的,作为皇帝身边心腹,多果尔甚至能看出当今陛下的愉悦。只能说,这个考验,就是大乾帝自己留给陈行绝陈大人的。
大乾帝重新拿起画笔,画笔在他手中流转,灵动如游龙,只是几笔,便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卷。这一提笔便是十来年。对于一个大乾皇帝来说,十几年的时间如同弹指一挥间。他的手艺没有丝毫生疏,依稀有那少年时代的模样。
多果尔公公看到这幅画卷,眼睛都直了。
陛下,不愧是陛下。
此时,多果尔公公突然想起当年,那画上的女子。
“这陈行绝,可有把握?”
大乾帝放下画笔,摇头:“朕对他并无多少期待。”
多果尔公公不理解:“那陛下为何又要将这幅画留给他?”
大乾帝微微一笑:“朕留的,不是画,是希望。”
。
凛冬。
早上的太阳雾蒙蒙的,看起来像蒙了一层灰。
陈行绝难得赖床,此时康阳却来打破了他的美梦。
“大人,要上早朝了,西南出事,说不定得提前去。”
陈行绝一个打挺起来。
打开门,冷风灌入,他皱起眉:“可是急事?”
康阳点头:“是,大人,这是西南来的秘报,估计是真有事。陛下说这次早朝,所有百官都要到。”
陈行绝一边穿衣服,一边下令:“吩咐下去,让绝天营做好准备,本官估摸着,这回得下西南了。”
“是!”
“让卫正宏把他那些宝贝火器都带上,一起出发。”
陈行绝知道,西南必定是有事,不然陛下不会下令所有百官都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