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岂可相同并论?在下与姐姐相依为命,贱命一条,就算死了也便罢了,也算是为这世道不公发出最后的嘶鸣!可您却又有大好的前途,若是因为我等而毁了,我等万死难辞其咎啊。”
听到阮凌飞的话语,陈行绝笑了笑。
他没看错人。
此人既有铮铮傲骨又心地纯善,日后若是为官能保住初心,实乃大乾国之福。
“你放心,本官并不担心牵连什么家族,本官出身一样低微。”
他今日来是想看看那冯瑾到底要做什么,设下鸿门宴,还让宋明将自己骗来是为何。
现在正好,让他们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还能够借着这番冤案好好地处置一番冯瑾,断了叶太傅的左膀右臂。
天老爷都在助他一臂之力。
最主要就是,令陈行绝如此淡定的原因之一,就是那从陈家村找回来的疯子,被关在侍郎府的黑屋,这几日日日被人盯着,陈行绝还延请名医为他治疗。
虽然说效果不大,但是每日也能偶尔清醒两个时辰左右。
对方总是自言自语,陈行绝根据护卫收集来的消息,得知自己的身世或许是真的有问题。
只是如今毫无头绪,他心思也不在上头,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如果自己没有实力,即使找到了亲生父母又如何?
他们说不定当初是将自己抛弃了。
深吸一口气,陈行绝带着阮凌飞走到一旁说:“你们日日来这里莲香楼,就是为了找到冯瑾吧?”
“对,我们姐弟没本事,只能到这里来鸣冤,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冤屈。”
“既然来了,就陪我一起进去吧。”
“进去?为何?这里都是风流之所,我不愿进去,在下饱读圣贤之书,自然不会与这里头的人为伍。”阮凌飞自是正直地摆手拒绝。
“啧啧,你也太老实巴交了,这样子,你什么时候能替家人和自己报仇?莫非是也是临阵逃脱,害怕了?”
“怕什么?我才不怕!”
“既然不怕的话就进去吧,里头的人都是才子佳人,你去了不会有损失的。”
阮凌飞皱眉:“大人,我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可进去里头听那些荤曲,与那些下九流的人为伍?更是要端正自身,怎么能进去狎妓呢?很不好。”
阮兮颜也点头:“大人,我弟弟说得很对,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被人看到,于名声有损。”
陈行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我说你这小子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这脑子怎么这般迂腐?”
“你姐姐将你管得太严了,你是男子,若是不懂生存之道,日后如何在这世道过下去?”
阮兮颜皱眉:“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本官的意思很简单,你这做姐姐的,将弟弟管束得太好,他都不懂得明辨是非,人有两面,不主动去做那些事不就行了?”
“读书难道不是为了知道明辨是非吗?青楼也可以喝酒听曲子,没必要一定要人家姑娘卖身吧?再说了,莲香楼多的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佳人,与里头的文人骚客进去交流一番,日后文采飞扬也不是不可能!”
“你是女子,不懂得男人的生存之道,这般管束着凌飞,也不过是也不过是将他养成一个迂腐之人,日后出去,旁人随便设个局,他就要掉进去,如何为你为家人报仇?”
阮兮颜被他说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