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杭不听戏班班主忽悠。
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四张面值五元的褐色人民币交给了班主。
“你这小子…行吧行吧,二十就二十!”
“不过下午之前一定要给我把人送回来。”班主板着脸仔细叮嘱着李杭。
他可不是什么好心人,二十块想要他手下的人唱一天的戏晚上再回来,怎么可能。
四十是全天的价格,二十是半天价。
好在这小同志守规矩,答应他上午就结束,否则他断然是不愿意的。
李杭留下地址,约定明早八点造纸厂职工宿舍8栋大院不见不散。
离开戏院后,李杭载着唐远哲准备回去。
路过仁心医院时,唐远哲突然拍着他的肩膀,语气激动道:“杭子!张大炮就在这家医院,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唉,他不醒,玉梅姐就离不了婚。”
唐远哲叹息,替谭玉梅感到不值与遗憾。
李杭没说话,只是坐在单车上盯着医院入口的方向。
直到谭玉梅出来,和两人迎面遇上。
谭玉梅看见李杭和唐远哲时,有些意外:“诶?你们两个怎么在这?”
李杭淡然一笑,道:“我们路过。”
“玉梅姐,你是过来看张大炮的吗?”
他说着,目光看向了灯火通明的医院大楼。
这些天忙着家里的事情,还不知道张大炮是死是活呢。
谭玉梅点头,深深叹了一口气:“他醒了,就是神志还不太清楚。”
“民政局的同志说徐曜等张大炮意识清醒后才能签字,否则离婚证作废无效。”
她只是想离婚,为什么就这么难。
以为张大炮醒了,自己就可以解脱,偏偏他被一道雷劈的神志不清了。
听谭玉梅提起张大炮神志不清的事情,李杭眯了眯眼,嗤笑出声。
他才不信张大炮是真的神志不清!
正好他今天有空,看看张大炮到底是真疯了,还是装的!
“玉梅姐,我去看看他吧?”李杭主动要求去看张大炮,态度看起来十分诚恳。
学生要看昔日的老师,谭玉梅也没有阻止的道理。
即使是李杭亲手扳倒的张大炮,他也不是不可以去探望。
谭玉梅答应后,李杭在附近买了一束菊花,和唐远哲跟在谭玉梅身后进了医院。
在三楼最里边的病房看到了病床上傻笑的张大炮。
“玉梅姐,我一个人进去吧。”李杭目光幽幽,抱着花走进病房。
只见张大炮剃了光头,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病床上张牙舞爪,时而扭曲脸庞,做出一些滑稽的动作。
他眼神时而迷离,时而痴呆,嘴角还挂着那晶莹剔透的口水。
“嘿嘿…”张大炮傻呵呵笑着,见有人来了,坐在病床上依旧无动于衷。
只是闻着那花香,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哼唧起来:
“我是皇帝!狗奴才快来拜见朕!”
李杭打量着张大炮,嘴角的笑带着十足的冷意。
他挑了挑眉,转身将门关上,语气淡然道:“别装了,这里没别人。”
话音落下,病房突然安静了下来。
张大炮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抬眸盯着李杭时,脸上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他悠哉的捂着鼻子,刻意跟李杭保持距离:
“看来你不笨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不像谭玉梅那个女人蠢钝如猪,看不出我是在装疯卖傻!”
李杭的冷漠刺激着张大炮的神经,他奸笑嘚瑟着:
“臭小子!你别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