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顾长宁一时间有些语塞。
他刚刚根本没时间考虑要如何与戚雪解释这件事。
总不能说是自己不愿输,却又作不出上佳的诗句,穷途末路之下,这才用了萧潜的诗句?
真要是这样说,戚雪定然会对他大失所望!
“你若不愿说,那便算了。”
戚雪见他迟迟不开口,迈步就走。
“雪儿,你听我解释,此事绝非你想的那般。”
顾长宁快步上前,又将戚雪拦下。
“那是哪般?当日在府衙门口,我可是亲耳听到萧潜说出这诗句,难不成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
戚雪寸步不让,她今天真的是对顾长宁有些失望。
枉费自己刚刚还帮他说话,可到头来,他还在欺瞒自己。
越想越气,戚雪直言道:“萧潜虽然也瞒了我很多事,藏拙也好,有别的目的也罢,但他只是隐瞒,从未欺骗过我。”
“长宁,我原以为你与他不同,但现在看来,你反倒不如他。”
自己不如萧潜?
顾长宁神情阴霾,这绝对是他最不愿意从戚雪口中听到的话。
他做了这么多,好不容易让戚雪与萧潜之间产生了隔阂,甚至和离,断然不能前功尽弃。
“雪儿,你这般说辞实在是让我羞愧难当。”
“我承认,萧公子有大才,我不如他。”
“若非是我,你与萧公子也不会和离,更不会变成今日这般。”
顾长宁急中生智,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他太了解戚雪了,知道她是那种嘴硬心软之人。
果不其然,见他神态落寞,戚雪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
“长宁,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不明白,你究竟为何要用萧潜的诗句而已。”
顾长宁长叹一声,似是有所顾虑。
片刻之后,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雪儿,我见你为了应对钦差日日操劳,便想着为你分担一些。”
“恰巧听闻,有人要对戚家不利,便一直暗暗打探。”
“想着有了确切的结果就赶紧通知你,好防范于未然。”
“因此疏忽了学业,这才导致今日连连失利。”
戚雪一怔,联想到顾长宁这几日时常不在府中,没曾想竟是这般原因。
戚家乃大夏第一皇商世家,眼红者不知凡几,眼下更是钦差将至,难保一些屑小不会暗中生事,意图玷污戚家名声。
就如同那酒坊管事。
若不是钦差来之前,此事就闹了出来,那定然会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
这个后果,戚雪甚至都不愿去想。
“难怪你今日连番失利,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件事。”
戚雪有些感慨。
她认知之中的顾长宁乃是解元,名声在外,一场县学辨文而已,断然是难不住他的。
可他今日的表现一言难尽,到头来竟还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