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栎书不明所以地转过身往后看，“颜总，怎么了？”
颜瑾宁看也没看他，“滚下去。”
“什么？”唐栎书愣了一秒，“我吗？”
“需要我说第二遍？”
林渊按开门锁，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唐栎书难堪至极。
被人从车上赶下来，实在是无比尴尬。
然而他不敢违拗颜瑾宁的命令，像一只蜗牛似的慢慢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车门刚甩上，林渊就一脚油门踩下去。
身边没了人，他觉得空气都舒坦了。
后座一时陷入沉默。
季怀洲没问为什么要让唐栎书滚，而是侧目看窗外倒退的街景。
他在心中默数倒数。
五、四、三
“季怀洲，你能耐了啊。”
看，果然开始了。
“我怎么了？”季怀洲面色淡然，“我来江城谈工作而已，这也不行吗？”
颜瑾宁眉眼下压，“你不会觉得你在江城做的小动作天衣无缝吧？”
“那又怎样？”
季怀洲反问，态度很是随意，“我先爽了再说。”
“章佑得罪你了？”
颜瑾宁问道。
“我不会主动招惹谁，所以你问的这个问题没意义。”
“呵。”颜瑾宁陡然冷呵一声，“你最好做干净一点，我不会给你收拾你弄出来的烂摊子。”
“就算是烂摊子那也是我的摊子，和你没关系。”
林渊听着二人的对话，嘴巴不禁无奈地抿成一条直线。
季先生如今对颜总的态度，和从前完全判若两人。
好像即便他的小姨在颜总手上，他也不以为意了。
越是无所谓，就越难让人找到破绽。
颜瑾宁磨着后槽牙冷声说道：“你有本事一直这么耍小聪明，别被追着打了来找我哭诉。”
季怀洲像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他把目光从窗外收回，侧头看她。
“你跟我说这么多，是怪我没找你帮忙吗？你语气里的哀怨都快溢出来了。”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以一副无赖的语气和她说话。
这让颜瑾宁很是恼怒，“你的事我没兴趣。”
季怀洲耸耸肩，“那你来找我干嘛？”
“谁找你了？”颜瑾宁提高声调，“你少自以为是。”
“哦，那看来你的好朋友江雨然没告诉你，你全是在自我幻想咯？”
“你！”
颜瑾宁被堵得暂时说不出话来。
季怀洲勾唇浅笑，“跟你开个玩笑，别生气，伤身体。”
颜瑾宁真想把他掐死在这。
沉默间，季怀洲的手机弹出一个陌生号码。
他猜到应该是那位女秘书。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季怀洲没接。
颜瑾宁斜睇他，“接啊，怎么不接？心虚什么？”
“你确定要我接？”
“接个电话都不敢，还做什么大事？可笑。”
听着她的讥讽，季怀洲不怒反笑。
“行，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