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瞬间，不仅杜修远，连季怀洲也有短暂的愣神。
但他很快就恢复平静。
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颜瑾宁骗他是事实。
季怀洲不想听他在杜修远面前提起有关自己的话题，索性拉开门出去，在走廊上坐着等。
轻微的关门声让杜修远回过神。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颜瑾宁，声音在微微发抖。
“阿宁，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颜瑾宁耐着性子回答，“我承认，得知你结婚的时候，我确实有些控制不住我的情绪，但和季怀洲在一起，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我不是为了气你，也不是为了刺激你。”
杜修远猛然发了狠似的再次握住她的手腕，由于没控制好力度，疼得颜瑾宁不禁拧起眉头。
他连忙松了一些，却没把手撒开。
“阿宁，我不信，小钊都告诉我了，我当年出国，你为了去追我，在路上出了车祸，我不信你现在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颜瑾宁下颚线紧绷，眸中一片冷意。
杜修远的眼圈仍然是红的，“阿宁，我知道你和季怀洲结婚是因为他带你看医生治好了你的病，你感谢他，才和他好，对不对？”
颜瑾宁心中沉寂的某根心弦仿佛被轻轻撩拨了一下，但这种感觉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动了动手腕，“修远，松手。”
“我不！”杜修远从床上起身，站到她的面前，“我的这些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都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颜瑾宁有些烦躁，“你能别逼问我吗？”
杜修远的理智已经抵达崩溃的边缘，“阿宁，我不介意的，我可以等你，等你和季怀洲离婚，我等得起！”
离婚？
颜瑾宁蓦然想起季怀洲有些崩溃地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婚姻是假的那天，他的神色看上去很是脆弱。
他们不是离婚。
如果非要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冠上一个确定的词语，她觉得更像是契约。
迟迟没等到颜瑾宁的回答，杜修远努力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了。
他转而紧紧握住颜瑾宁的双肩，“阿宁，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上季怀洲了！”
颜瑾宁在心中冷笑。
她怎么可能喜欢季怀洲？
她之所以把他留在身边，无非是因为他做的饭很合她的口味，他也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最重要的是，季怀洲对她有很深的感情，他们在那方面也很和谐。
她也是一个有需求的女人，与其在外面找男人，不如就找季怀洲。
这种全身心都在她身上的男人，可以为她省去很多麻烦。
她暂时没想过要换。
“修远，你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颜瑾宁推开杜修远的手，已经没心思再在这里继续和他周旋。
杜修远颓败地坐回床上，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浓郁的悲伤。
“阿宁，我能感觉到，你现在很厌恶我。”
“我没有。”颜瑾宁深呼一口气，语气淡然，“正如你所说，我们是好朋友，但我不希望你把我们的最后那点情分都毁掉。”
杜修远垂下脑袋，唇边噙满了苦涩。
“那晨晨呢？晨晨一直希望你能做他的妈妈。”
听见他提起晨晨，颜瑾宁眼帘微抬。
“修远，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晨晨的妈妈。”
她说话的语气已经很冷了，杜修远却仿佛感受不到。
或者说，他不愿接受此时这般淡漠的颜瑾宁。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找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