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州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迈开步子。
颜瑾宁也不急，只淡淡说道：“我向来有清理手机的习惯，没准下一秒我就删掉了。”
她悠闲地跷起一条长腿，高跟鞋尖随着动作微微上下晃动。
她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在指间翻转。
这些年来，季怀州习惯了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低下的姿态，知道婚姻作假后，他满心都是离她远远的。
谁知失踪多年的小姨却被颜瑾宁先找到了。
现在颜瑾宁再次用小姨来威胁他，就算他心中百般排斥，却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颜瑾宁靠在沙发靠背上，仰头凝视他在暗色光线下棱角分明的俊脸。
她抬手勾勾手指，“蹲下来。”
季怀州照做，在她身前蹲下。
颜瑾宁跷起的那条腿换了方向，转而踩在他的膝盖上。
他眼皮微抬，喉结滚动几分。
此时的颜瑾宁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眼里不带一点情谊。
季怀州保持被她踩着膝盖的姿势，故作镇定地说：“有话就说。”
颜瑾宁划开手机屏幕，将通话记录翻出来递到他眼前。
“你看看，上一次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时候？”
屏幕上的光尽数在季怀州的脸上聚拢，将他眼底的一抹冷意照得清清楚楚。
他轻瞥一眼，“你忙，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颜瑾宁按掉屏幕，嗓音也随之冷下来，“以前为什么会打？以前我不忙吗？”
季怀州垂下眼睫，“或许吧。”
“季怀州，我早就说过了，你真的很不擅长撒谎。”
颜瑾宁轻抚他的侧脸，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皮肤。
被她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起了轻微的鸡皮疙瘩。
“你觉得你有什么筹码对我冷漠吗？”
季怀州眼睫微颤，下颚线紧紧绷着。
颜瑾宁周身裹挟着久居高位的强大气场，这些年他不止一次能察觉到。
“我跟你说的话，你不会听。”
她的手捏住他的耳垂。
动作明明是轻柔的，却带着强烈的逼仄感。
季怀州闭了闭眼睛，“颜瑾宁，我不想那么犯贱。”
他做不到在看着她对杜修远那么好的情况下，还要像从前那样对她嘘寒问暖。
他的神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扯着。
一面是亲情，一面是爱情。
无论是哪边，都让他深受折磨。
“犯贱？”颜瑾宁眉尾微挑，“留在我身边，让你产生了这种感觉？”
一股无名火瞬间顺着她内心深处烧上来。
她颜瑾宁还是第一次从一个男人的口中听见这个词。
并且起因是因为她。
季怀州近乎绝望地凝视她冷艳的面容，“别逼我了，好吗？”
颜瑾宁磨着后槽牙，向来很能控制情绪的她此时竟然有几分崩塌的迹象。
她陡然揽住他的后颈，发狠一般将他往前带。
季怀州不禁倾过身子，在他震惊的眼神中，颜瑾宁咬住了他的嘴唇。
这张嘴真是，让她不爽至极！
堵住了才好！让他疼了才能长记性！
刚消失不久的血腥味再次在口中蔓延。
季怀州毫不犹豫地要将她推开。
颜瑾宁却越咬越狠。
他忍着没有发出声响，仍由她发泄地咬着不松嘴。
季怀州想着，或许她发泄完了，他就能相安无事地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