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怀洲去南夏报道。
到了地方，他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南夏建筑院坐落的位置并不是京城的黄金地段，占地面积却很大，装修风格呈东方园林风。
若非门口挂着一块南夏建筑院的匾额，他还以为到了某个景点。
季怀洲按照邀请书上的指示走进去。
里面的小道错综复杂，他绕了半个小时才找到报道的地方。
接待他的是个穿着偏80年代风格的中年男人，名叫张策。
对方告知他的职位是资料员，负责收集整理和工程项目的相关资料，没有参与设计的资格。
季怀洲知道这是颜瑾宁刻意安排的。
不参与建筑设计，他就没有任何升迁的机会。
不过他并不介意做这份工作，做资料员能更快掌握南夏的主要风格和项目，有利于他对症下药，设计出符合院长心意的图纸。
南夏只不过是一个跳板，几个月的时间，他还是能耗得起的。
张策把季怀洲领到办公区域，指了一个空位，“你就坐那，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找我，我是你的主管。”
“好。”
张策对他热情得过分，亲自帮他擦桌子，“小洲啊，你都是颜总的丈夫了，何必来这种地方受苦受累，在家照顾自己的老婆不好吗？”
他暗里想打听出季怀洲被安排进来的原因。
猜测他和颜瑾宁的夫妻关系并非新闻里表现那么好，否则怎么只是一个资料员的职位。
季怀洲模棱两可地回答了几句，始终不说关键点。
张策没了耐性，索性把桌布往桌上一扔，让他自己看着收拾，转身走出办公室。
季怀洲不顾旁边同事异样的眼神，把桌子擦干净，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昨晚一夜未眠，再加上吹了冷风，盯了一会儿电脑就有点头晕脑胀。
他今天带了新的杯子，打算去茶水间泡一杯咖啡提神。
茶水间就在隔壁，他正要推开门，有议论声从半掩的门缝里传出来。
“一个吃软饭的男人罢了，被自己老婆安排进来，肯定是受嫌弃赚不到钱才被送到这。”
“你在开什么玩笑，颜总家能缺钱？没准是让她的老公来体验生活而已。”
“疯了吧？这有什么好体验的，要我看，就是夫妻关系不和睦啦，不然也不会安排一个工资又低，活儿又多的工作。”
“啧啧，我要是有季怀洲那张脸，还出来做什么工作，当个小白脸就能一辈子富贵了。”
“话不能这么说，季怀洲在大学期间就拿了黑曜石建筑奖，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人，我看他应该只是来淘点工作经验，人家压根没打算在南夏长干。”
季怀洲迟迟没有推门进去。
这时，张策在走廊尽头喊道：“小洲，你在茶水间门口站着干嘛呢？过来给我整理一份文件。”
张策是个大嗓门，刚才那句话传遍了整个楼层，自然也顺着茶水间的门缝钻了进去。
里面瞬间安静了。
季怀洲扬声应了一句，“好的主管，我这就过来。”
他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茶水间的人以为他走了，门被缓缓朝里拉开。
看见门外的男人，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几个人同时面露窘迫。
“季先生。”
季怀洲面带微笑，记住了这几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