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靠近一些点头道：“我是废了好大力气才查到的，这是当时苏凯旋一个打手给的线索，听说当初办这件事情的人，几乎都已经被处理。”
她看向我，又带着一些欲言又止。
“另外，我还查到苏凯旋去世后，苏婕就已经调查到真相，后续尾巴都是她在收拾。”
我心陡然沉了下去，仿佛过往一切都对上了，难怪苏婕总是说他们一家子怎么样，又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感情苏婕早就知道一切，还打心眼觉得一切都是我爸妈的错，他们苏家一丁点错都没有。
不过像他们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错了呢。
张艺见我没说话，面露担忧追问：“杜飞哥，你也别太难过……”
我听出张艺是想要安慰我，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没事，我早就对苏婕不抱有任何希望，更不会在意什么的。”
听闻我这话，张艺抓住我的手，眼眸中藏着浓烈的关切与担忧。
“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手碰到我手背那一刻，我只觉得心里别扭得紧，下意识便收回手。
明明她对我那么好，可我就是无法坦然接受她的亲密靠近。
虽然我之前答应会尝试努力，可在真正面对时，我还是有些抵触。
“对不起，张艺……”我嘶哑声音道歉。
张艺怅然一笑，随即装作毫不在意的道：“没关系，我能一直等，等到你回心转意为止。”
我垂眸捏着那些资料，心口处传来一阵阵钝痛，就像被大锤子一下下砸在上面似的。
看见那些资料时，我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是苏婕。
她或笑或嗔，但更多的是厌恶、淡漠、鄙夷，以及凶狠。
我内心痛苦又挣扎，对于苏婕，我早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可于家人而言，苏家是一切罪魁祸首，更是我一切痛苦的根源。
苏家做了对不起我家的事情，苏婕还要用婚姻将我捆绑住，肆意折磨与羞辱，来换取她高高在上的快感。
我觉得对不起家人，可又恨不起苏婕，自然会感到痛苦，巴不得自己被撕扯成两半。
一半给父母，另外一半任由苏婕折磨。
资料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地面上，有几张掉入柜子底下。
我低头抓住自己的头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杜飞，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和难过，该自责的人是苏婕，是苏家人。”
张艺起身靠近，将痛苦的我轻轻揽入怀中。
我正处于痛苦挣扎之中，压根没注意到，等发现想推开她时，房门被嘎吱一声推开。
“偷情也不知道换个好点地方，生怕别人不知道？简直又蠢又下贱。”
闻言，我骤然抬眸望去，只见苏婕正站在房门口，一袭黑衣高高在上，嘴角正扬着冰冷嘲讽的笑意。
我下意识推开张艺，便想要解释，但转念一想。
凭什么解释？
明明苏婕才是那个先辜负真心的家伙，自己就算真的跟张艺在一起，她也没有权利批判我。
更何况刚才看见的那些资料，之前我可以自欺欺人，说只是猜测和误会。
可张艺拿来的证据清楚证明一切——苏家就是孩他们家支离破碎，分开二十多年的罪魁祸首。
而苏婕也早就知道，就这样看着自己出丑和痛苦，不提醒一句，甚至还要出手阻拦。
这让我如何心里不恨。
我盯着眼前的苏婕，嗓音嘶哑道：“你可以做，别人就不行吗？别那么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