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出去，但是你别激动，好好养护身子。”
我的声音沙哑地不成样子，每说一句话，我的喉咙就像被刀片划开一样，从肉里翻滚出浓浓的血腥气出来。
我咽了一口口水，却发现里面也有血液的味道。
心中一沉，如果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可能就真的要闹笑话了。
“还不快走！”
顾颜舟不耐烦地催促我。
我嘴角僵硬地抬了抬，转身自己转动着轮椅，慢慢地从门口走了出去。
从苏婕的角度看来，我的背影满是寂寞和潦倒。
几次三番的打击和身体上的重创，已经让我的身体变得大不如前，甚至比七八十岁的老头还要虚弱一些。
看见我从病房出来，站在远处走廊里的张艺第一时间看过来。
她大步走上前到我身边，关切地询问我：“怎么样了？怎么身上又添了新的伤口？该不会是那个顾颜舟又打你了吧？”
我麻木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张艺一下子安静下来，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东西，沉默地在把我推着我回到病房。
我突然觉得有些饿，看了张艺一眼。
“怎么了？”
她察觉到我的需求，我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故作轻松地笑着对张艺说：“能不能麻烦你，我肚子有些饿了。”
也是，昨天晚上昏迷到今天早上一醒过来，第一时间就去苏婕的病房里看她，到现在都已经快中午了，还没吃饭呢。
张艺似乎也觉得有些饿了，左右看了看，这个时间正好是护工休息的时间，只能自己去食堂打饭。
“行吧，算你有福气，我现在去，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我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说话。
张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兀自拿了饭卡出去了。
待病房的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面上强颜欢笑的神情再也忍不住了，表情一下子变得痛苦起来，嘴角微微咧开，鲜血一下从我的嘴角滑落下来。
我急促地喘息着，额头上已经不满一层细细的汗珠，我伸出手想要够着床头的铃声，却始终还差一段距离。
我的手慢慢缩回来，身体蜷缩成一团。
好难受……
如果苏婕在这里就好了，说不定她会……
不，苏婕不会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我的轮椅倒在地上，头重重地在没有任何防护的状态下，砸在地上，，脑袋里面似乎已经乱成了一团。
我的头皮贴在地上，感受着地板上的凉意，我想，我身体大概不会再好了。
只是，死之前，我始终放不下她。
病房的门被打开，一阵脚步声和一声尖叫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意识慢慢地昏暗下来，紧接着另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涌来，我好像被抬到了一个担架上。
负责急救的医生已经认识我了，看到我的惨状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