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弯腰将明若愚一把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往病房里走。
明若愚的头歪在男人的肩头，眯着眼睛看着前一刻和傅以承分开，抬步往走廊尽头走的背影，犹豫半晌，试探着问道。
“阿承，你认识秦老？”
男人往前走的步子一顿，侧头看向明若愚，暗黑的眸光里，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不答反问。“你也认识秦老？”
明若愚当即被问住，原本就病态的脸色，这会儿更是惨白得厉害。直到男人抱着她重新抬步，往病床上走，她才小声开口。
“我怎么认识他，只不过工作的和朋友参加一个聚会见过，知道他是谁而已…”
说话间，那些黑暗绝望的记忆，潮水一般朝着明若愚汹涌而来。
在自己最深爱的人面前，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秦老，就是最初那个，用钱买断了在自己的初夜和第一次婚姻，把她送上自己孙子床上的，主导第一个人？
没想到傅以承听完就笑了，笑容里满是不屑和嘲弄。
“我没那个心情，想要认识他。”
病着，大脑原本就混沌不清，加上明若愚压根想不到这期间的关系，自然就信了。附身在男人肩头，无声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傅以承将她放在床上，明显对于这样的问题没兴趣，将床升高，一边拉了椅子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拉过她的手，轻轻凑到唇边吻了吻。
“怕吗？”
明若愚当然知道，男人问的是什么，还是轻轻摇头，声音很轻，但却带着坚定沉稳的力量。
“我说过的，只要身边有你，能和你在一起，不管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怕。”如今大难不死，又重新回到人间。
明若愚自然不会告诉他。
在最绝望的时刻，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和他一起去死的心理准备。
半晌，她轻轻回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眼神里写满了歉疚。“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跟着你去了墓地。我应该听你的话，乖乖待在家里等你回来。”她抬手摸向男人缠着厚厚纱布的手，眼中的情绪更盛。
“这样，我就不会这样，你也不会受伤了。”
傅以承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握住她的手，静静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擦着。
“你对我弟弟以颂的死，很好奇？”
明若愚被说中心事，脸上有些不自在，随即轻轻咬了咬唇，算是默认。
傅以承垂下眼，又淡声问道。
“关于傅以颂这个人，你是如何知道的？”说完，不等明若愚回答，又准确地说了声，“是沈星唯告诉你的，对吗？”
明若愚蔓延诧异地抬头，脱口而出。
“你知道？”说完，就立刻后悔了，还没开口，就听到傅以承一声冷笑，握住她的手的力道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空气里有几秒钟，窒息般的安静，傅以承沉冷地开了口。
“我知道的，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