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酸困,她却一丝睡意都没有。
明明睡在男人的身边,缩在他的胸膛里,她却总是昏昏沉沉地睡不好,心里和身体上,总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感,一直揪着她。
身边的男人似乎觉察到了她的不安,抬手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一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说道。
“若若,我在。”
她才放松了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早上七点半,男人掀开被子下床,微微动了动身体,身边的明若愚立刻醒了。但因为背对着男人的关系,他并没有发现。
搁在床头边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傅以承顺手拿起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身边的明若愚,见她并没有被吵醒,才握着手机起身下床,一边接了电话。
“阿承,是我。”
因为距离很近,即使男人刻意避开她,明若愚还是能隐约听到沈星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我知道。”
“前天晚上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对不起。”
傅以承皱眉,沉声说道,“你该明白的,我不接受这个。我的底线在哪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沈星唯那边一阵沉默,半晌又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阿承,我真的知道错了。今天是以颂的忌日,我们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妈妈和外公,一早就走了,你能不能…过来接我?”
似乎是怕他不答应,沈星唯又说。
“我真的很想他,我们一起过去,他一定会很开心的。阿承…”
傅以承眉眼暗沉,幽深的视线落在床上明若愚背对他的身影上,片刻才沉沉地开了口。
“让司机送你到高速口,我在那儿等你。”
说完挂了电话,抬步走到大床边,附身在明若愚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才起身进了浴室。
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地走了出来,拉开门,最后看了眼床上的明若愚,关上门走了。
嘭。
直到外头响起公寓大门用力关上的声音,床上的明若愚才翻身过来,忽然睁开了眼睛。她拥着被子翻身起来,定定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切,觉得自己心,似乎也伴随着傅以承的离开,瞬间空了。
傅以颂,是傅以承最重要的秘密。
可他却不让她知道。
即便他曾经因为她,狠狠地教训甚至冷落过沈星唯,但如今,只不过因为一个傅以颂,两个人还是再度联系到了一起。
胸口处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捂住,密不透风,压抑得她近乎喘不过气来。
她僵硬地穿好衣服,拿过自己放在枕头边的手机,一条短信奇迹般地在这个时候再度送了进来。
还是昨天那个陌生的号码,这次倒是什么都没说,只发了一个地址。
也还是昨天那个墓地的地址。
明若愚定定地看着那个地址,脑海里千回百转了好一会儿,捏了捏手机,起身站了起来。
即使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告诉自己。
沈星唯不是好人,这可能是她想要挑拨自己和傅以承的诡计。但那个傅以承所谓的秘密,还是吸引了她。
简单洗漱一番,明若愚拿了外套和手机,急匆匆地出了门。
拉开出租车的车门进去,她将手机上的地址拿给司机师傅看。结果司机看完,一边点头,一边冷不丁地来了句。
“这可是咱们北色城,有钱人才住的起的墓地啊!”
明若愚抿了抿唇,没说话,静静地靠在座位上,似乎越是距离真相近一步,她心里就莫名地恐惧一分。
约莫四十分钟左右,车子到了墓地。
明若愚付了钱,正准备转身走,身后的司机忽然探出头来,好心地问她。
“小姐,需要我等你吗?这一带基本上没什么车子,即使叫车也很难过来的。”说完好好心地递了张名片过来。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如果你运气好,我刚好也在附近的话,我可以载你回去。”
明若愚冲着来人浅浅一笑,“谢谢你。”
目送着车子离开,明若愚刚转身,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她几乎下意识地躲到了一处墓碑后头。
车子渐渐开近,最后在墓园大门口停了下来,看守的人打开门,汽车一侧的车门才缓缓的打开。
一个老人,缓步从里头走了出来。
看到来人,明若愚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表情。秦老?
那个逼她和他孙子名义结婚,既帮了她,也毁了她的,秦家老爷子?